前堵門,後有人,雪鬆避無可避,轉過身來,與雪霄戰成一團。
晏毓等人隻能看到空中的兩道殘影,以及飄落下來的羽毛,心中都有些著急。
隻有雪海長老十分有信心的樣子,還有閒心逗著唯一的小孩——晏清寧:“快去把地上的羽毛撿起來,到時候可以做成毽子踢,還能拿去賣錢呢!”
晏清寧:……
他沒動,白舍倒是跳過去開始撿起來,嘴裡還不忘念叨著:“都給我,都給我,我來做一個暖融融的窩,冬眠就不怕了。”
晏毓壞心眼地摸摸下巴,該不該告訴他:雪獸的毛離體之後,隻有製冷效果,不能製熱呢?
還是晏清寧乖一些,在一旁好心提醒白舍:“舍舍,雪獸的毛,也是冰的哦!”
白舍動作一頓。
晏清寧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你也可以夏天用。”
這句話不知怎地戳中了晏毓的笑點,她笑得停不下來。
“怎麼了?”楚昭溫聲問她。
晏毓湊到他耳邊,聲音中帶著促狹的笑意,偷偷跟他說:“我就是想到,等到夏天,白舍躺在雪獸的羽毛上,到時候凍得梆梆硬一條蛇,提前進入冬眠,就覺得好笑。”
楚昭想象了一下她描述的場景,禁不住大笑起來。
頃刻間,兩人麵前突然多出一道身影,不滿地抱怨:“老大,我在認真打架,你好歹看我一眼吧!”
楚昭輕挑眉梢,問:“贏了?”
雪霄頓時得意起來,讓開身子,展示他的戰果。
隻見雪鬆渾身的毛都被拔得差不多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仿佛死了一般。
晏毓愣了一下,不會是死了吧?
“沒死。”雪霄好似看懂了他們的想法,趕緊解釋。
沒死就好,還要問話呢!
“我把他叫起來,老大你們有什麼話就問哈!”雪霄走到那團沒毛的雪獸身邊,毫不客氣地踢了他一下,“起來,問你話呢?”
在雪獸族的血液裡,從來都是決鬥輸掉了,就必須順從。雪鬆幽怨地看了雪霄一眼,還是乖乖地站起身,左邊翅膀擋住前麵,右邊翅膀擋住後麵。
晏毓看著白斬雞一般的雪獸,感覺自己食欲全無。
楚昭也沒開口。
一時之間,小小的客院安靜了下來。
還是雪霄第一個開了炮,畢竟是雪獸族的事,他嚴肅地問雪鬆:“你帶入侵者進了禁地,你背叛了雪獸族?”
“入侵者?”雪鬆慢慢地搖了搖頭,嘴角翹起詭異的弧度,否認道:“怎麼會是背叛,我是為了雪獸族有更好的未來。”
這個人……哦不對,這隻雪獸,好像被洗腦了。
雪霄冷漠一笑,“所以,你知道他們在禁地做什麼?”
“在做……”雪鬆神神叨叨地說:“在做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的事情啊。”
雪鬆很明顯地拒不合作的態度,讓雪霄狠狠地皺了皺眉,他心中原本還殘存著的一絲同族情誼,竟也消散了。
晏毓麵無表情,沒有糾纏粒維人的事情,轉而問起了其他的:“你什麼時候跟他們勾結到一起的?”
這個問題好像沒有乾係,雪鬆直截了當地回道:“五十年前。”
“五十年前?”雪海長老突然出聲,“是族中出事那年?”
“是啊,看來,你還沒老糊塗嘛!”雪鬆態度有些囂張。
雪霄被激怒了,罵道:“你怎可對雪海長老如此無禮!”
雪海長老輕輕拉了一下雪霄,淡淡地說道:“他對我心存怨恨。”
雪霄吃驚地問:“難道真的是因為您將族長之位傳給了我?”
雪海長老點了點頭。
得到了肯定答案,雪霄難以置信地看向雪鬆,“你不知道嗎?雪獸族的族長,是用來保護大家的,若不是……”
雪鬆憤怒地打斷他:“若不是我打不過你,就該是我當族長的。你有什麼資格當族長之位?論才智、論閱曆、論人脈,你樣樣比不過我,憑什麼是你?!!”
雪霄呆了一下,“我是想說,若不是當初不知道你想當族長,我就不會著急參選的。反正不管什麼身份,都可以保護族人,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彆。”
你拚命追求的,卻是競爭對手不屑於去搶的,最傷人的情況,莫過於此。
雪鬆都快被氣得吐血了,擋身體的兩根翅膀都在抖。
繼續問下去,怕是要氣撅過去,晏毓轉頭問雪海長老:“五十年前,發生了什麼事?”
雪海長老情緒穩定,慢悠悠地跟晏毓解釋:“五十年前,我們族裡的一隻幼崽不見了……當時,我們大家都出去找人,隻留下雪鬆帶領巡邏隊駐守族地……我們一行人,在花滿城遭遇了埋伏,大家都傷得很重,回來之後休養了很久……”
“此事,我之前也有所耳聞。”晏毓突然想起他們去營救雪球的情況,感歎道:“怪不得呢,上次你們去花滿城救雪球,看起來人數並沒有族中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