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心悅我,是不是?”
最難開口的第一句說出口,後麵的就順理成章地容易說出來了,晏毓繼續應道:“是。”
她微微抬眸,想偷偷看看楚昭的反應,被楚昭抓個正著。
他伸出手,輕輕擋在晏毓眼前,開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赧然,“彆看我,待我平複一下心情。”
晏毓這人,天生反骨,她害羞的勁兒過了,就十分惡趣味地想欣賞楚昭的表情。
她將楚昭遮在自己眼前的手輕輕撥開,麵前的場景,卻足以讓她銘記一生。
隻見楚昭,滿頭黑絲儘白發,白衣勝雪,劍光微寒。清冷絕塵的臉上,現在卻紅成了一片,一貫冷冰冰的眼中,也盛滿了笑意,帶著一股將要溢出來的欣喜。
仿佛高高在上的仙子染上凡塵,透著暖意,晏毓眼睛直愣愣的,都不會轉了。
楚昭輕輕咳嗽了一聲。
晏毓回過神來,第一反應是捧起他的發絲,有些著急地問:“頭發怎麼突然白了?身體出什麼問題了嗎?”
楚昭搖了搖頭,安慰她:“沒事,隻是太激動了,很快就會恢複的,你彆擔心。”
剛說完,隻見雪霄帶著晏清寧和白舍走了進來,雪霄一句話就戳破了楚昭的謊言。
“老大,你怎麼開花了?”
“開花?”晏毓不解。
雪霄熱心地跟(心中認定的)嫂子通氣,“老大從來沒開過花的。”
晏毓吃驚地看向楚昭。
楚昭居然不是人???
已知開花是植物的機能,花=植物的某某器官,楚昭開花=發?情?
思維發散得太快,一下沒收住,晏毓瞬間小臉通黃。
楚昭看到晏毓眼底的震驚,生怕她想歪,張了張口想解釋,又閉上了。
難道是要如實說?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作為天地間唯一的雪竹,他也是此刻才知道,書中所記載的竟是實情。若是心動過甚,很可能會開花,人形時頭發就會變白。
晏毓收斂心神,見他為難,便轉移了話題:“你原型是什麼呀?”
“雪竹。”楚昭輕聲應道。
“雪竹?怎麼沒聽說過呀?”晏清寧和白舍齊聲問。
“我知道。”雪霄得意洋洋地炫耀:“雪竹生於混沌,修煉不易,三界隻有老大一人。”
珍稀物種哎!
晏毓眼睛一亮,抓著楚昭問:“你原型什麼樣的?給我看看嘛!”
楚昭行走三界,從來都是保持人形,不是不能讓人知道,隻是單純覺得變來變去麻煩,最重要的一點,作為一個劍修,原型不好抓劍!隻有像雪霄這樣自小相識的朋友,才知道他的種族,但卻沒有見過原型。
見他們都好奇地看了過來,楚昭麵色柔和,勾了勾唇,湊到晏毓耳邊,“等回去了,偷偷給你看。”
“咳咳!好!”晏毓咽了下口水,連忙應好。
雪霄不滿,嚷著:“老大,你也太小氣了!憑啥隻給嫂子看啊?”
楚昭輕笑一聲,好聲好氣地解釋:“憑她是你嫂子。”
憑她是你嫂子?!!!
晏清寧震驚地瞪大了眼,圓溜溜的,真可愛!
白舍嘴角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在他們倆身上轉來轉去。
雪霄撲騰著的翅膀放了下來,突然大吼了一聲:“我就知道她是我嫂子!”
晏毓心滿意足地欣賞完這三人的表現,先摟過兒子,關心關心他突然多了個爹的心情,“如何?抓住了嗎?”
晏清寧一甩頭,將大拇指豎到晏毓麵前,說:“娘親,厲害喔!”
又轉頭對楚昭說,“恭喜師父!”
楚昭挑了挑眉,溫聲誇他:“乖。”
門口突然傳來響動,眾人齊齊望去。
雪鴻走了進來,說:“我們都準備好了。”
正事要緊,眼看一場大戰在即,白舍等人都收起了玩鬨的心思。
晏毓開始按計劃布置戰術,“我們的主要目的是搗毀陽金樓,阻止粒維人繼續偷走我們的梵烏石。”
“雪霄雪鴻,你們要格外注意,若是他們從空中跑了出去,你們彆去追,讓他們跑。窮寇莫追,你們剛恢複元氣,可彆為這件事受傷,不值得。”
“舍舍,你跟清寧守在禁地門口,儘量彆讓他們出去。禁地在地上,隻有這一個出口,我們守好,就能抓住他們。”
“我跟楚昭進陽金樓,先嘗試去將兔猻族放出來,若是被發現,就直接開戰。”
雪鴻有些擔心,“就你們二人,勢單力薄,會不會太過冒險?”
晏毓嘴角翹了翹,神秘兮兮地說:“放心,我們有秘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