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楚昭跌落下去，晏毓腦中一片空白，呆呆地朝著陽金樓的方向走去。

楚昭呢？

他怎麼突然掉下去了？

忽然，陽金樓的圍牆下，伸出一隻手。

晏毓順著手的方向看去，是楚昭溫和的笑臉。

她還沒反應過來，眼神木木的。

楚昭愣了一下，“抱歉，嚇到你啦？”

晏毓一下撲進了楚昭懷裡，聲音中帶著一絲嗚咽，連聲問道：“你沒事吧？你剛剛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楚昭輕輕撫著她的脊背，看來是真的嚇壞了，心跳好快。他安慰她：“沒事沒事。我方才看到陽金樓裡一道黑影跑出來，便追了上去，沒來得及跟你說。”

“有人跑出來了？”

“不知道，我剛一下來，就尋不到他的蹤跡了。”

晏毓狐疑道：“難道我們的冥獸毒氣沒有奏效麼？”

楚昭搖了搖頭，“那倒也不是。”他示意晏毓跟上。

兩人堂而皇之地走進了陽金樓，隻見粒維人全都躺在了地上，一共十個人。

晏毓環視了一圈，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突然劍指東北角，將那身銀衣揭下，裡麵空空蕩蕩。

她挑起嘴角，聲音卻冷冷的，“跑了一個。”

楚昭正在檢查，“這裡的麵罩確實少了一個。”

兩人對視了一眼，眼底滿是興味。

他們沒去管那個逃跑的人，反正不一定追得上，現在有更要的事情等著他們做。

晏毓跟在楚昭身後，從陽金樓裡走了出來。

她看著泛著金色的大樓，有幾分嫌惡，問：“這東西怎麼辦？”

楚昭伸手，將長空劍拔了出來，輕描淡寫地說道：“埋了吧。”

嗯？

倒也是個好辦法！

晏毓心中歎道，與其將高等文明的東西留在這個世界，擾動人心，不如直接毀掉，順便還梵烏石的靈氣於天地。

隻見楚昭輕壓長劍，銀光閃過，陽金樓在他們眼前化為灰燼，沒有留下一絲殘骸。

月光方才灑了進來，一望無垠，開闊自在。

眼見高樓傾覆，晏毓舒了口氣。她笑著看向楚昭，眼睛亮晶晶的，“我覺得——有點開心。”

楚昭不禁失笑，摸摸她的頭，“一直開心才好。”

月光照在他的白發上，清冷中帶著一絲妖氣，一陣風過，楚昭的發絲拂過晏毓的眼前。

晏毓覺得眼前一閃，她眨了眨眼，吃驚地微微張開嘴，結結巴巴地說：“你的頭發……黑回來了……”

楚昭挑起發絲看了一眼，挑了挑眉，“看來是習慣了。”

“習慣什麼？”晏毓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