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毓驀地想起一個細節，在原小說中，龍飛塵第一次見到洛水宗的小師妹洛華，是在一次秘境試煉中。男主當時心中還想：這個小師妹刁蠻任性，倒是跟洛桑晴完全不同。

彼時，晏毓心裡覺得有些怪異，但是並沒有細想，以為男主是在想念女主，現在想來……該不會那時男主就動了歪心思吧！

晏毓試探了一句，“他們在空榕秘境中便已經見過了，你不知道麼？”

洛桑晴倒不意外，隻是眼神中帶著一絲詫異，仿佛在想晏毓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所以，你實際上並沒有前世的記憶，而是……”晏毓一邊說一邊覷著她的神態，“在書裡看到了自己的命運，是麼？”

如果不是看了書，不可能知道龍飛塵和洛華第一次見麵的情形。畢竟無論是龍飛塵，還是洛華，都不可能對洛桑晴說這件事。

洛桑晴麵色難看，又問了一次，“你到底是誰？”

她情緒有些激動，掙紮間流出了更多的血，楚昭的劍卻拿得很穩，還冷聲道：“老實點，彆動。”

晏毓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你看的，是一個男人一邊修仙，一邊收後宮的書麼？作為龍飛塵攻略的第一個女人……彆不承認，你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告訴我了，你就是第一個。但是這輩子，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你沒有按原劇情去走你既定的命運，提前覺醒，知曉了自己的命運。所以你通過某種途徑，與粒維人聯係上了，並跟他們合作？”

洛桑晴不掙紮了，她認命一般，反問道：“我隻是想改變自己的命運，我錯了嗎？”

晏毓搖了搖頭，“你沒錯。”她歎了口氣，“但是你知道粒維人在這裡殺了多少人嗎？”

“知道啊。”洛桑晴不以為然，“但是以區區一些凡人的犧牲，來換得我的生存，何錯之有？”

白舍氣壞了，口不擇言，“你長得這麼好看，內裡簡直蛇蠍心腸！”

晏清寧默默搖頭，舍舍罵人就算了，還捎帶了自己，真是大聰明。

晏毓本著先禮後兵的心，又勸了一句，“你將萬千人的性命視為螻蟻，又是否知道，粒維人視你為何物？”

“我不在乎，我隻要自己活得好。”

晏毓笑著搖頭說：“可是，如果這個世界不在了，你要如何才能活得好？”

洛桑晴狐疑道：“這個世界怎麼會不在？”

晏毓麵色一變，“你不知道？”

糟了！

本以為抓到的是幕後真凶，現在看來，竟然不是？

洛桑晴搖了搖頭，神情不似作偽，見晏毓沒有搭理她，轉而問晏清寧：“到底是什麼情況？”

晏清寧擰著眉頭，簡單跟她解釋了梵烏石對這個世界的影響。

她呆滯片刻，搖了搖頭，不可置信地說：“是黑連大人讓我這樣行事的，他不會騙我的。”

又是黑連大人？

“你說的黑連大人，是粒維人？”

空中突然傳來一聲輕笑，伴著清朗的聲音，“是我。”

晏毓抬眼望去，隻見一個戴著銀色麵具的銀衣人，直接從飛船上跳了下來，動作瀟灑，裝逼氣息滿滿。

晏毓和楚昭對視了一眼，這就是陽金樓消失的那架飛船，他大概不知道是晏毓和楚昭偷偷搗毀了陽金樓，此刻才毫無防備地坐著飛船出現在他們麵前。

黑連一落地，便直奔晏毓而來，隱約間，可見一道火光。

楚昭瞳孔猛地放大，舍棄了洛桑晴，飛速往晏毓身邊趕去。

晏毓輕輕鬆鬆地在身前立起了領域，不解地看了黑連一眼，居然是一柄光柱，難道能穿透領域？

下一秒，光柱便突破了晏毓的領域，直奔她腦門。

隻見晏毓輕輕抬起指尖，眼前就出現了一麵梵烏能源條壘起來的牆麵，來試一試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還挺有意思的。

果然，光柱沒能穿透這麵牆。

但是黑連圍魏救趙的目的也達到了，他已經到了洛桑晴身邊，開始噓寒問暖，“你流血了，疼不疼？”

洛桑晴神色癡迷，呆呆地搖搖頭。

“黑連大人？”晏清寧勾起嘴角，突然冷冷地開口：“你不是龍飛塵麼？怎麼？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黑連愣了一下，緩緩揭下麵具，痞痞一笑，“嘖！我遮得這麼嚴實，居然被你認出來了！我已經這麼有名了嗎？”

再看洛桑晴，滿眼的震驚。她隻看過書，並沒有見過龍飛塵，即便見過麵具下的長相，也不知道黑連就是他。

晏毓搖了搖頭，命運可真是會捉弄人，拚了命想要逃離的人，這輩子又栽在了他手裡，還被他拉下了水。

同一個坑，踩了兩次，這打擊確實太大了，洛桑晴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她做的第一件事，差點驚掉了晏毓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