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塵試探出了她的實力，輕輕鬆鬆將劍擋在身前，卻沒料到，楚昭和晏清寧同時伸出手，搭在晏毓的肩膀上。

龍飛塵瞪大了雙眼，原本被他擋住的長空劍，猛地戳破他的領域，刺入他的心臟。

雷聲愈發大了起來，大滴大滴的雨水中，混雜進血花，滴落在地上，順著地勢往下流，慢慢地沒入洛桑晴身下的血泊中。

龍飛塵往後退了一步，啞聲開口，“我……是天道之子……你殺不了我的……你殺不了我……”

晏毓歪了歪頭，疑惑道：“你確定，害死了洛桑晴之後，你還會是天道之子嗎？”

她也是天道之女啊。

“你聽到了嗎？”晏毓又問了一句。

“什麼？”龍飛塵捂著傷口偷偷治療，隨口應道。

“是——報應的聲音。”

晏毓話音一落，天雷便順著天邊劈了下來，是紫色的。

龍飛塵渾身一僵，大吼著：“不可能！我是天道之子，天雷不可能懲戒我，不可能！”他挺著胸膛，剛剛有所好轉的傷口又裂開了，往下趟出更多的血。

“轟隆隆——”

天雷劈在了龍飛塵身上，連續九道雷下來，他已經渾身僵硬，了無生機。

“居然是九天懲雷，果然是作惡多端。”白舍嘖嘖稱奇，這一趟真沒白來。

他一轉眼，就看到晏毓手中拿著一個白色帕子，小心地擦掉劍上的血痕。楚昭正拿自己的袖子，輕輕幫她擦掉臉上的雨水，神色溫柔。

白舍和晏清寧對視一眼，默默移開視線。

不遠處的洛華，正在跟洛水宗清醒過來的同門們說話。片刻後，洛華便帶著幾個同門過來道謝，並邀請他們在洛水宗做客。

“不必了，我們急著回家。”晏毓搖了搖頭，指了指洛水殿，說：“我們想進去看看，可以麼？”

洛華自然同意，這個奇怪的東西，他們巴不得有人來解決呢。

晏毓等人收拾了一下，便直接進了洛水殿。

這裡麵的布置，幾乎與陽金樓一模一樣，隻是更大一些，裡麵靜悄悄的，煉爐也停止了運轉。

“沒有人。”楚昭突然說。

“跑了？”晏毓皺著眉頭，“趁我們打鬥的時候跑了出去麼？”

晏清寧疑惑，“他們能去哪裡啊？”

“可能是回他們母星了吧。”

晏清寧突然伸手指著前方，“那裡有隻飛船哎！”

還真是！

可能是留給龍飛塵的吧。

晏毓突然有些奇怪，他們怎麼會給一個本地人留下這種東西，除非……

“我想去飛船裡看看。”

“一起去。”

奇特的是，他們進了飛船之後，發現裡麵竟然有兩個休眠艙，其中一個艙內躺著一個粒維人，另一個是空的。

而中間按鈕上的字他們竟然認識，上麵寫著——“靈魂轉換器”。

晏毓愕然地與楚昭對視一眼，兩人轉身往外跑去。

白舍一臉懵逼，傻傻地看著晏清寧，“咋了咋了？”

晏清寧看著艙內毫無聲息的人，扶著額頭，無奈地說：“大概是去把龍飛塵的屍體找回來吧！”

“嘶！這還能活過來嗎？”白舍吐了吐舌頭。

“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很快，楚昭就提溜著緊急搶回來的龍飛塵走了進來，放進空的休眠艙中，晏毓按下了中間的按鈕。

沒有反應？

片刻後，龍飛塵的指尖微微動了動。

眾人鬆了口氣，手忙腳亂地將艙門打開，將龍飛塵救了出來。

隻見他好似呼吸不暢，喉間發出“嗬嗬”的聲音，隨後重重地喘了口氣，方才緩緩睜開了眼。

他一把拉住楚昭的衣袖，艱澀地說道：“伏雪魔尊！有人……入侵……”

晏毓看了看晏清寧，好像隻有他跟真的男主打過交道，隨即又拍了拍額頭，輕聲問他：“不對啊，你見的那個，應該也不是他吧？”

晏清寧點了點頭，上輩子他見到的那個，應該是換過了魂魄的龍飛塵。

“是他。”楚昭插了一句，“我在他成人禮的時候見過他。”

……

好吧，忘記這裡有個老古董了！

晏毓調笑道：“你還真是，見誰都是晚輩。”

楚昭笑了笑，“那你的輩分也一起水漲船高了，感覺如何？”

行吧！感覺還行！

龍飛塵覷著楚昭的神色，瞬間懷疑被換了靈魂的不是自己，而是他。

怎麼笑得如此溫柔？

明明上次見伏雪魔尊的時候，他在自己的成人禮上抓到了一隻正要作惡的色魔，一言不發地將他打個半死。那冰冷漠然的模樣，他還記憶猶新。

見他一臉懷疑人生，晏清寧自覺地給兩位長輩掃尾，好心提醒道：“粒維人已經逃走了。”

龍飛塵鬆了口氣，覺得胸口有點疼，“我這是怎麼了？”

呃……

等下再說吧！

晏毓說：“先出去。”

楚昭和晏毓先走去了，白舍和晏清寧認命地當勞力，扶著雙腿無力的龍飛塵出門。

見人都走了出來，楚昭拔劍，熟練地將洛水殿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