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有沒有喜歡的?”
“?”
“他們說你進了盤絲洞,差點兒就被生吞了。”
“這唐僧肉給你吃,你吃不吃?”
胡平安說:“那還是算了吧。”
他們走在喬慎言後麵,四個人的談話她都能聽見。
餘小魚有點兒忙不過來,叫人傳話讓周雪去前頭幫忙,周雪一走,喬慎言就一個人走在他們前頭。
五個人走起路那氣勢,就跟城管大隊來了一樣。
馮新夷快兩步上前問她:“咱們五個人再組一次靈活怎麼樣?”
喬慎言說:“又跟藝體班堵什麼了?”
馮新夷笑笑:“下個周的早餐。”
早餐,嘖,對了,她最近胃疼得厲害,長時間不吃早餐已經讓她的胃病越來越嚴重。
這個賭約似乎引起她的興趣。
馮新夷繼續說:“隊長你放心,謝篤行打野,贏的勝算很大的!”
謝篤行盯著前麵喬慎言的後背,見她跟馮新夷有說有笑的,不覺心煩意亂,薑宇跟他說的話是一句也沒聽進去。
那眼神炙熱,就像是要把喬慎言看穿了一樣。
喬慎言倏地停下腳步,回頭對謝篤行說:“小馬駒,明晚靈活,八點上線。”
“臥槽!”胡平安脫口而出,跟著上前,“馮新夷你可以啊,怎麼說服隊長的?”
薑宇嘿嘿兩聲,學著喬慎言說話的口吻:“小馬駒,明晚靈活,八點上線喔!”
謝篤行橫眉,偏過臉淡淡地說:“知道了。”
薑宇繼續:“知道啦知道啦,我們小馬駒知道啦!”
她怎麼知道自己的小名?
這跟扒了他的衣服有什麼兩樣?
他真的很社死好不好!
自由活動分開時,喬慎言被胡平安拉著一起組了隊。
五人一隊,正好。
這次的作文題材不限,抒情文,議論文,都可以寫。
胡平安已經想好了,就寫蜘蛛,寫昆蟲觀察記。馮新夷寫六和塔,薑宇寫百年風光,旅遊勝地。輪到喬慎言時,三個人開始膜拜起學霸,於是問她,作文打算寫什麼。
喬慎言望著山下的市景,陽光穿透樹冠,光線折射,風聲驟起,樹葉窸窣。
“丁達爾效應。”她說。
胡平安:“丁什麼爾?”
薑宇:“是丁達爾。”
馮新夷:“丁達爾是誰?”
一旁默默看著喬慎言的謝篤行:“……”
很深奧,但應該不難懂,回頭查查什麼是丁達爾效應。
遊行結束後,餘小魚清點了人數,就地解散。由於倆人的家是同一個方向,謝篤行難得一次和她一起回家。
倆人一前一後地走在去公交車站台的路上。
傍晚塞車,車流高峰期,汽車喇叭聲響了又停,停了再次響起。
他將校服搭在肩上,雙肩背包背得歪歪扭扭的。盯著她的頭繩神遊,地上的影子一會傾斜一會被建築物擋住。
好像它們永遠也不會有交集,各走各的。
忽然,一陣夾著涼意的風吹來,喬慎言抬手遮眼的瞬間,頭上的發繩斷開來。謝篤行下意識地上手抓住了她散開的頭發,驀地,兩人都停住了腳步撞在一起。
地上的影子重合,然後分開。
喬慎言僵直身體,感覺一雙手揪住了自己的發尾,她微微扭頭,眼神直直朝他看去。
“你——乾什麼?”
謝篤行後退半步,依舊抓著她的馬尾:“我!你,你頭繩斷了。”
喬慎言低頭看見掉在自己腳邊的頭繩,抽聲說:“靠!”
“?”謝篤行聽得一愣,喬慎言居然也會吐槽!
她剛要蹲下撿頭繩,頭皮就一陣刺痛,謝篤行慌忙鬆開,她的頭發就這樣散了下來。
風依舊吹著,烏黑的發絲揚起,飄到了他的臉頰上,他似乎聞見了洗發水的香味。褲腿旁垂下的手微微緊捏,謝篤行咽了口唾沫。
喬慎言蹲下撿起頭繩,打了個結又繼續紮頭發。謝篤行全程盯著她那白皙的後頸,後背一燙,熱汗涔涔。
“紮好了,走吧。”她說。
謝篤行抬腳跟上,呆板地點點頭:“嗯。”
影子晃動,馬尾發稍翹起,少年的的心也跟著慢慢異動。那隻抓過她馬尾的手緩緩抬起,他將手心放在鼻頭上聞了聞。隨後耳後一紅,慌了神,亂了心。
心底一直默念,「我不是變態,我不是變態!」
剛走到公交車站台,喬慎言側身給他挪了位置。
“你的物理試卷我看了,特彆是解題過程,思路很清晰,你就按照這個解法繼續保持。周一來學校我再給你劃重點,公式一定要會背,除了理解其中的意思,也要學會舉一反三。很多題都是一個套路,隻要學會一種,另外一種也會了。”
他腦子裡亂哄哄的,隻會點頭。
喬慎言繼續說:“除了物理,英語的語法知識也很重要,化學其實比較難,我也不是很會,你可以讓周雪教你。數學的話,我到時候再整理些知識重點給你,你把公式都背下來。下個月的月考,肯定會進步的。”
謝篤行愣了愣。
她這是,答應幫他輔導了?
“不過,腕豪我真教不了你。”喬慎言笑了笑。
32路公交車終於到站,她抬腳走了上去,留下謝篤行怔在原地。
“謝篤行!上車!”她喊道。
少年忽地一笑,長腿跨上公交車。
滴——!
學生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