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延這邊的情況就不太好了,江漫人倒是還能認得,但主打一個“一百斤的體重一百一十斤的反骨”,我認得你我就是不聽,該耍的瘋還是要堅持耍完。
最後的最後,路延背著江漫,鐘渙扶著邱羲,撒忽和於楓溪拖著聞風瑞走在回寢室的路上。
但是——
江漫的酒瘋還沒撒完。
他在路延的背上哼哼唧唧,一會兒語氣凶狠地罵罵咧咧,一會兒又可憐兮兮的。沒法,路延讓其餘幾人走了,他將江漫放在旁邊的長椅上,然後蹲在他麵前溫柔地和醉漢“講道理”:“漫漫,誰欺負你了,罵這麼臟?”
江漫低頭看了路延一眼,然後哼了一聲傲嬌地撇過頭去不看他了。
“漫漫?”
“彆扒拉我!”
“漫漫?”
“走開?,你周凱!”
“漫漫~”
江漫崩不住了,他氣呼呼地質問:“你憑什麼比我大,憑什麼不能你喊我哥?”
……
路延被氣笑了,哭笑不得地想:當初是誰盯著他移不開眼,可憐兮兮地讓自己當他哥哥的,現在這個無理取鬨大逆不道的人是誰?
算了,不能跟醉鬼講道理,路延屈服了,他無奈張口喊到:“漫哥。”反正平常其他同學都是這樣喊的,就說喊沒喊吧。
小醉鬼迷茫地眨眨眼,擠出了幾滴生理淚水掛在睫毛上,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像是會說話,整個人都軟軟的,他張開手臂,聲音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軟糯:“哥哥抱~”
路延喉結滾了滾,暗罵了一句,然後抱起了小醉鬼。路延看著懷裡迷迷糊糊快睡著了的人,無可奈何地歎息:“漫漫,你讓我怎麼辦啊。”
路延壞心思地顛了顛,靠在胸膛上的頭晃了晃,嘴裡發出幾句嘟囔。
到了宿舍,路延把江漫放在床上,他去浴室洗了個溫水澡,然後端了一盆溫水將江漫裸露在外的皮膚仔細地擦了一遍,又接來一杯溫水喂著喝了才完事。
邱羲早睡著了,鐘渙被隔壁三缺一拉走了,整個寢室裡隻剩下路延一個清醒著的了,他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地盯著江漫,終於因為酸澀閉上了眼。良久,他緩緩吐出一口氣,暗罵自己當真是瘋了。
第二天早上八點,回程的大巴已經停在了約定的地點,江漫一反常態的沉默,隻有旁人問話時才應聲。
a班的人以為是他宿醉不舒服便沒再打攪他,隻有路延知道不是這樣的。
江漫醉酒第二天是有印象的,他清楚地記得自己前一個晚上究竟乾了什麼丟臉的事,對於死要麵子活受罪的江少爺來說,他想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