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玨淡漠看了一眼手裡的東西，力道越來越大，幾乎要將那小翠鳥捏死。

“喳喳喳！”小翠鳥發出尖銳刺耳的慘叫聲，兩隻腿使勁兒亂蹬，豆豆眼裡滿是恐懼。

待那雙豆豆眼都出現了些許血絲後，程玨才鬆開了力道，望著它說:“你的伎倆對他作用不大，對我也基本沒用。乖一點，才不會死，懂嗎？”

小翠鳥連他的眼睛都不敢再看，瘋狂點頭。

於是，程玨拿出張卡牌扔向了小翠鳥，卡牌在半空中化成一條熒光粒子帶，飛快地融入了它的身體內。

小翠鳥:……喳，這是什麼？！

程玨:“現在我說你答。”

小翠鳥眼神亂飄，裝傻似的亂叫了兩聲。

“嘰喳嘰喳喳喳。”

程玨微微眯眼，力道加大了點兒。

“看剛剛那樣，就足以說明你不是普通的鳥。”

小翠鳥:“就算回答了你也聽不懂啊，傻x人類！”

安靜的房間裡響起的不是喳喳聲，而是純正的人類語言。

小翠鳥一臉懵逼，轉而震驚地望向程玨。

原來不是毒藥，可惡，人類玩家也太狡猾了！

程玨麵無表情地盯著它，一手捏緊。

小翠鳥立馬扯著嗓子喊:“對不起對不起，大哥，我說我說！”

那隻手力道又鬆了下來，它的小胸脯還在快速起伏，小心臟也在怦怦亂跳。

小翠鳥不懂為什麼自己的能力對這倆玩家沒啥作用，如果說剛剛那個是因為沒有過多的時間觸發能力，而且毅力更好，那倒沒什麼。

可是麵前這個惡魔和自己對視了這麼久，居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這也太奇怪了！

程玨靜靜地看著它，過了幾秒才問:“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小翠鳥不敢看這人，隻能瞄著麵前令鳥悲催的手。

“天亮。”

“從哪兒過來的？”

“天使花園。”

“其它的鳥在哪？”

小翠鳥的豆豆眼裡閃過一絲驚訝，這人怎麼知道自己還有同伴的！

但迫於玩家威脅之下的它，為了自己的鳥命，不得不回答道:“都散開了，到時候全區都會有的。”

錢軍喝了一口酒，插嘴問:“你是不是還隔絕了這層樓的空間。”

雖然說是問句，但語氣卻很肯定。

小翠鳥無語了，猜都猜到了還有啥好問的。

“是，十分鐘。”

錢軍看了眼腕表，“謔，差不多了。”

小翠鳥剛想翻個小白眼，就對上了一雙冷漠的眼睛。

小翠鳥:“………”

程玨:“天使花園是什麼？它在哪？你同伴們除了鳥，還有沒有彆的？你們是跟著誰來的？你們為什麼要分散？之後都要做些什麼？你們和特殊NPC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你們晚上沒出來？”

小翠鳥一臉呆滯。

程玨看了它幾秒，高冷裡帶著點兒彆的意味，像是恩賜。

他說:“可以一句句回答，我知道係統不會允許你回答一些限製性問題，所以我也隻挑了一部分問你，而且你可以換個描述回答問題。”

小翠鳥:“…………”這叫一部分？！

它生無可戀地望著這個如同惡魔般的玩家，擺爛似的癱著小小的身體，一一回答道:“天使花園是我們的家，裡麵有很多漂亮的花，樹啊草啊，就是一個美麗的花園。它在一個聖潔的地方，那裡充滿著歡聲笑語，每天都有人來祈禱，還有人獻上動人的歌聲。”

“我的同伴當然都是鳥啦，畢竟我們天使花園隻有鳥啊！”

“然後我們是跟著老大來的，每次天一亮，門就會打開，我們就要去各個地方為百姓們帶去祝福，帶去希望。”

“我們隻會在白天出現，夜晚不需要我們，我們也不適合夜晚。”

而且，夜晚也不會開門。

小翠鳥默默地想，能說的它都說了，不知道的是真不知道，啥時候能放它走啊？！

程玨微微蹙眉，“你們老大叫什麼，一般都做些什麼？以前和現在你們出來祝福百姓的方式應該不一樣吧？”

小翠鳥困惑地說:“老大就叫老大啊，不然還能叫啥啊……而且老大和我們做的都是一樣的，畢竟我們是代替天使來到人間為苦難的人帶去希望的神鳥啊。”

“至於方式，那當然都是一樣的，怎麼可能有區彆，這都是給……”說著說著，小翠鳥一愣，語氣變得有些茫然。

對哦，以前是乾啥來著，好像和現在有點兒不一樣……

旁觀的錢軍嗤笑一聲，語氣帶著嘲諷。

“喲，我還沒見過哪家神鳥是催眠彆人給它當舔狗的，讓彆人對它忠誠以及獻出生命。難道神鳥都是這樣的嗎？”

小翠鳥雖然不知道舔狗是什麼東西，但這幾句話的意思倒是聽明白了，隻不過整隻鳥就更迷茫了。

不對，好像不對啊，我怎麼好像忘記了好多事情。

而且，我現在在做什麼啊，是誘惑彆人來充當信徒嗎？

程玨沒管被震得鳥生懵逼的小東西，隨手把它扔給了錢軍。

“問得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休息，你自便。”

錢軍精準地捏住了那隻鳥，把空酒瓶放在地上，朝他擺擺手。

“行，好好休息吧，我上去找人。”

錢軍帶著小東西路過一地友軍，順手把吳珂撈起來，一起帶上了二樓。

等他已經走到那間辦公室門口時，才突然想起來似乎少了點兒什麼。

剛剛一樓隊友裡是不是少了個人……

錢軍緊皺眉頭，猛地想起來沒看見那個愛搗亂的小破孩。

“………”敲門的手頓住，他一手捏著懷疑鳥生的小東西，一手將吳珂夾在腋下，遲疑地想，自己是先去找人還是先通知。

算了，還是先告訴裡麵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