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西夫一怔，不敢相信地問:“你說什麼？你知道救她的方法？！”
程玨點頭:“對，我還知道你和拉傑爾喜歡同一個人，這雖然沒有破壞你們的友情，但有人卻將你們永遠地分開，讓你們無法相見。”
魯西夫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程玨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便繼續往下說。
“你喜歡的人是公主，可她身上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被惡魔誘導誕生的邪惡靈魂占據了主導位，她被壓製住無法出現，所以你才找不到她。”
魯西夫聽了，神情恍惚地喃喃道:“難怪……難怪我怎麼找也沒找到她，原來是惡靈占據了她的身體！”
旁邊站著的六人同樣被震驚了。
陳曉朝他們做口型:這其實是改版的人格分裂吧？
華學建眼睛一亮，原來自己沒想到的是這個！
他望向程玨目光越加熾熱，眼裡似乎都燃燒起了名為學習的烈火。
陳曉迷茫地看他一眼，總覺得像是直降在了校長激情演講後學霸們熱情似火的場麵。
程玨沒有時間留給魯西夫自我檢討，直接就說出了自己要求。
“救人的方法我知道，但我需要了解全過程，避免缺少細節而導致救人不成功。”
一聽到“救人”兩字，魯西夫就立即精神起來，他連忙說:“必須成功不能失敗！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的，但你一定要幫我救她！”
程玨頷首:“嗯。”
魯西夫像是怕他會後悔幫忙一樣，迫不及待地就說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希特拉是一個小國，但我們國家就在神山下，神山曾經留下來的古物成了我們的國寶，那些東西也由公主殿下繼承。”
“希特拉信仰神明中的天使，王儲在即位前都會成為聖子，在教堂向天使祈禱，為臣民祈福。上一代國王隻留下了公主一個女兒，所以公主成了聖女，等待成年後即位成王。”
“可是，在天使為殿下加冕過後，她就不見了。殿下消失了三天，這個消息被大臣封鎖了，但還有些人知道。但殿下回來後，一切就變了。”
魯西夫的表情逐漸沉重，眼裡帶著難以壓抑的悲傷。
“殿下的情緒變得捉摸不定，像是換了個人一樣，時而暴躁，時而溫柔。她有時候還會對自己說話，還會獨自在寶庫裡亂扔亂砸，像是在宣泄自己的情緒。”
“那個時候，我怎麼就沒想到是因為惡靈纏身呢？她那麼痛苦，卻沒人理解，也沒人知道……”
魯西夫眼睛紅了，五大三粗的漢子差點就要落淚。
可程玨卻打斷了他，仿佛沒看見他傷心欲絕的表情，冷漠道:”哦，那她加冕後天使去哪了？惡魔又出現過嗎？”
魯西夫被問得一愣，呆呆地看著他，“啊？天使一直在教堂啊，隻有加冕那天我們才見過一次神降。至於惡魔，它早就沉睡不醒了。”
程玨繼續問:“那騎士是做什麼的，是誰把他留下來的？”
魯西夫腦子裡亂糟糟的，整個人都有點懵。
不是要討論她的事情嗎？怎麼突然問起這些事情來？
他愣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回答:“安利亞是上一代聖女特意留下來的騎士，她說以後會有人需要安利亞的幫助，而且還留下了一個寶箱。”
程玨:“你認識茜麗絲和蒙特嗎？”
魯西夫搖搖頭:“我們不熟。”
程玨:“那巫婆呢？”
一聽到這兩個字眼，魯西夫就厭惡地皺起了眉。
“她是個十惡不赦的壞東西，信仰惡魔的垃圾，而且住在黑森林裡麵，還天天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程玨抓住重點:“她為什麼要住在黑森林裡？她到底做了哪些奇怪的事情？”
魯西夫想了想，“似乎是因為惡魔被天使打敗後，就是沉睡在黑森林深處，所以她才去的那裡。”
“至於她做的古怪事還挺多的，比如整天采集一些草藥做什麼藥劑，又去尋找什麼傳說中的遺留神物，還有去教堂祈禱……”
他有些嘲諷道:“就她這樣信仰惡魔的人，居然還去教堂祈禱天使，真可笑……”
程玨聽了，卻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天幕。
既然天使有使者，那麼惡魔也會有使者。
一個使者去往另一個神明那裡，又是代表著什麼意思呢？
他想了想，又給腦海裡的猜測補上了幾個點。
魯西夫說完之後，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眼裡的期待幾乎要鑽出來撲在他臉上。
程玨站在這個褐發男人麵前，垂眸看他，聲音十分平靜。
“明晚我們還會找你的，但現在我還需要去找其他人，你等著就好。”
其他人？這個人竟然能找到同樣消失的那些人？
魯西夫忽地請求道:“如果你見到了拉傑爾，請把這幾句話帶給他，可以嗎？”
程玨點頭:“可以。”
於是，六人便看見魯西夫湊到程玨耳邊說了幾句話。
他們一臉無語:……這都不給我們聽，特殊NPC居然還搞雙標嗎？
程玨聽完那幾句話，靜靜地看了魯西夫幾秒。
魯西夫被這個冷酷的人類看得有些心慌，他連忙催促道:“你、你們快去找人吧，一定要記得我們的計劃！”
已經等了許久了，隻要還有一點希望，再多等幾天又何妨。
程玨收回眼神，淡淡地應了一聲後，便轉身離開。
六人對視一眼，也跟著下了鐘樓。
華學建推了推眼鏡，問:“接下來，你要做什麼？”
程玨頓了頓，“抓捕女巫。”
天上的月亮愈發明亮，可旁邊漂浮的那層淡淡的紅霧似乎又濃了些。
程玨回頭望了一眼月光下的小鐘樓，而魯西夫的那幾句話仍舊回蕩在他耳邊。
他想，自己終歸是有些羨慕的。
人類難免都有俗念，彆人有的，自己也想要。
尤其是曾經擁有，卻又失去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