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天使在哪。”

程玨雙手插兜，低頭望著巫婆，眼裡閃過一抹淡紫色的流光。

巫婆回視他，眼神卻逐漸變得有些呆滯。

“我不知道他在哪。”

程玨靜靜地看著她，聲音放輕。

“不，你知道，你隻需要再想一想。”

巫婆腦子遲鈍地轉了轉眼珠子，“啊，或許他在守著那東西，他喜歡待在金光閃閃的城堡裡。”

程玨頓了頓，又問:“如果向惡魔投誠，我們需要奉獻什麼？”

巫婆一板一眼道:“鮮血，貢品，以及忠誠。”

無非就是奉獻彆人的生命和自己的生命。

眾人厭惡地皺起了眉頭。

“那我們又該去哪裡奉獻這些東西呢？”

“黑森林，最深處。”

“你認識金妮嗎？”她的話音剛落，程玨就突然問了一個看似與前麵內容毫不相乾的問題。

巫婆微愣，下意識回答:“認識。”

程玨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略微變化的表情，可這人卻又接著說:“那是茜麗斯的女兒，她曾經偷偷地跑進過黑森林，還把我的木屋弄得一團糟。”

巫婆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不太美好的事情，語氣也變得有幾分嫌棄。

“她是個調皮的孩子，吵得煩人，還弄壞了祂的塑像。”

隻不過，祂沒有懲罰這個小屁孩。

或許是不在意這種脆弱的小東西吧。

似乎是回憶完了，巫婆的眼神又變得呆滯起來。

程玨倒沒再搭理她，轉身就走。

後邊的人紛紛對視幾眼，不太明白這是要去做什麼。

劉榛率先跟上去，大大咧咧地問:“老程，你就問完了啊？”

程玨點頭:“嗯，完了。”

由於全程也沒怎麼聽懂，劉榛也沒在意，又接著說:“那咱等會兒還要做啥？”

他倆腿長，這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走了十幾米遠，肖劫看了一眼，也招呼自家隊友跟上。

常雲則是用道具綁住了巫婆，然後叮囑隊友看守的時候萬分小心，之後就去照顧傷員和整理隊伍去了。

劉榛跟著自己同桌走了好長一段路，直到拐進了某條巷子倆人才停了下來。

他不太明白地撓了撓頭，“怎麼走這兒來了？”

是要偷偷做什麼事情嗎？

程玨放在兜裡的右手抽了出來，手裡還夾著張卡牌。

劉榛瞅了眼，發現那張卡牌顯示的是正在使用狀態。

劉榛一臉懵逼:？

程玨的目光落在卡牌上，“帶有催眠效果的卡牌，和一個特殊NPC。”

“你催眠她了。”劉榛恍然大悟，“難怪她剛剛問什麼就答什麼。”

程玨輕輕嗤了一聲，“不，她沒有。”

一張普通卡牌怎麼可能對一個特殊NPC產生這麼大的影響，更何況她還是個被惡魔眷顧的使者。

不過是個演技略差的狡猾的老東西罷了。

“將計就計？”肖劫邁步走進了巷子，“那她還挺聰明的。”

“我剛剛也就看出來一點點，不過還以為是你用了什麼特殊道具。”

程玨目光微涼，“她想把我們一網打儘也得看有沒有那個實力。”

肖劫靠在他身邊的牆上，懶懶道:“想的太美了，隻可惜我們才是獵手。”

劉榛迷茫地問:“啊？巫婆在騙我們？那她說的全是假話嗎？”

如果全是假的話，這趟豈不是白乾了？

“也不都是假的，而且有些信息可以反推一下。”

程玨的聲音淡淡的，“天使不可能守著舊神留下的神器，因為惡魔不會讓他獨自看管的。”

“天使喜歡金光閃閃或許是真的，他不一定就在城堡裡，至於奉獻惡魔的內容應該是真的。”

“不過，我不覺得在黑森林深處就能找到惡魔。”

肖劫從兜裡摸出包煙來，“小朋友，我有一點不明白。”

程玨看向他，也沒在乎他對自己的稱呼，直接說:“哪點？”

“為什麼突然問起金妮？”肖劫點燃了嘴裡的煙。

“每個NPC之間都互有聯係，我隻是感覺金妮的關係線太少了。”

程玨看著手裡變成光點消失的卡牌，語氣十分平淡。

“魯西夫和拉傑爾，他們都認識那位公主，魯西夫又知道騎士和巫婆，茜麗斯和蒙特也都認識公主，不過……關於他倆的信息還有點欠缺。”

“莉莉是天使的使者，巫婆是惡魔的使者。”

“金妮認識公主，但其他的卻沒了。”

肖劫叼著煙，笑了一聲。

“就這麼簡單？”

程玨:“直覺告訴我，應該問問看。”

肖劫動作一頓，淩厲的鳳眼微挑。“不是，我沒嘲諷你的意思，小朋友彆敷衍我，說點真的唄。”

程玨:“……隻是猜測，不準確。”

肖劫:“反正都這樣了，說來聽聽又何妨。”

劉榛看不下去了，在他麵前趕蚊子似的揮手，“去去去，乾嘛逗我同桌！”

還小朋友小朋友的，誰是你朋友啊！

肖劫瞥了眼宛如護崽老母雞的劉榛，哦，也不是老母雞，應該是小公雞。

他忍不住勾起嘴角，“你也是，再說了我隻是作為盟友，想要了解合作對象的想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