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譽瞟了越文敬一眼,“他關注了好幾支聯賽隊伍的管理層。我看了,他也關注你了。”
“……”越文敬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廖總你要是不開心,我現在把他拉黑,我應該就不在他的關注裡了吧?”
廖譽沒說話。
越文敬又試探道:“實在不行你看看能不能申請退款?”
“這又不是錢的問題。”
“……”那我哪知道這是什麼問題?我又招誰惹誰了?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
當然,這心理落差他懂。畢竟全網粉絲天天在磕Ryan當眾表白、廖總打賞萬金討其歡心雲雲,誰知現實竟是如此慘淡。
越文敬覺得網上腦補的都不對,這很可能是一部19歲海王撩完就跑、霸總錢財散儘求而不得的戲碼。
他撓了撓頭,謝天謝地前麵的車終於動了,再堵下去他已經不知道這天該怎麼聊了。
“呃,雖然他這態度確實有問題,不過未經隊伍允許,他也不好聯係你對吧?以防什麼‘私聯’的帽子扣下來,避避嫌嘛!”他絞儘腦汁終於想出一個相對合理的說法。
車子駛出中環後,擁堵稍有改善,不久他們便到了目的地。
還沒停車,越文敬已經知道他們要去哪裡了。
這旁邊有一座容量千人左右的小型場館,正在舉辦《破曉》的次級聯賽。
找車位又頗費了些功夫,時間已將近晚8點,比賽開始好一會了,檢票口仍有稀稀拉拉晚到的觀眾正在入場。
兩人走向場館的側門,廖譽邊走邊打了個電話:“我到了。”
幾分鐘後,一個大約十六七歲的小孩從裡邊開了門,問道:“廖譽?”
廖譽一點頭。
“下場比賽就到我們了,雨妹剛上台去調外設,讓我出來接你們。”小孩遞了兩張胸牌過來,帶他們進了門。
“他跟我描述是個帥得驚天地泣鬼神的人。”小孩用雙臂很誇張地比劃著,“說我一眼就能看見,哈哈。”
他帶著兩人走了一段,來到了主舞台的側麵。順著走廊往裡是後台,而往外已經可以看見觀眾席了。
“今天觀眾很少的,你們隨便坐。”小孩還處於變聲期,聲音有些嘶啞,“其實也不隻是今天,一直觀眾都不多。比不了你們頂級聯賽,我們次級聯賽沒什麼關注度。”
廖譽輕輕點頭,他拍拍小孩肩膀,“你去忙你的。”
“嗯……”小孩在原地站了幾秒,神情糾結,“其實我今天應該不會上場,我是替補,要不我陪你們看……啊算了,萬一教練找我呢,我先回去了。”
小孩有些懊惱,但還是往後台走了。
對於大部分選手來講,多認識一些隊伍的管理層和教練,機會也會更多。被舔習慣的廖譽,麵對左嚴這飄忽不定的態度,多多少少感到不可思議。
觀眾席隻有前幾排有人,後排幾乎是空的。兩人找了人少的位置坐下。
場館不大,後排倒也看得很清楚。
越文敬想起剛才小孩的話,問道:“‘雨妹’是指……Drizzle小雨?”
“嗯。”廖譽應了一聲。
“哇,你要有想法讓他明年進FUSE,我們是可以直接發試訓通知的啊,到時再看他的現場發揮水平。”
越文敬向上伸著脖子,似乎在確認台上哪個人是小雨,“你居然堵了這麼久的車專程跑過來看他,真不愧是親兒子——雖然是被你遺忘很久的親兒子,但待遇還是不一樣的。”
正值兩場比賽之間的準備時間,小雨從對戰席上站了起來,往台下張望。
他原本就眼尖,況且廖譽實在是那種在人群裡第一眼就能注意到的類型。
小雨興奮地跳了兩下,向廖譽揮揮手。
廖譽抬了抬手臂,算是打過招呼。
“是有幾年沒見他了。”廖譽說,“我看了幾場他近期的比賽錄像。他這個年齡的孩子許多打著打著自己就垮了,他還行,臨場處理比以前成熟多了。”
越文敬附和道:“我上次見他,他才14歲。說起來現在是快滿18了,夠聯賽的年齡門檻了。”
比賽開始,二人安靜地看了一會。
他們的座位靠近後排的入場口,有觀眾走了進來,從他們身側經過。
“居然有到的比我們還晚的,這不是今天最後一場了嗎?”越文敬突然頓住,“嗯?這是……”
廖譽轉過頭。
一個很高的少年走了過去,身後還跟著一個男生。兩人在過道的另外一側落座,並沒有注意到他們。
左嚴?
觀眾席的光線偏暗,逆著舞台的燈光,隻能看到他硬實的寬肩,和腦後青黑色發茬。
他上身隻穿了短袖T恤。雖然白天時大約有20度,但現在要更低一些。看來這人隻有打比賽,才隨時一件外套穿著保暖。
“廖總,有件事我一直在想怎麼跟你說。”越文敬突然開口,“關於左嚴的。”
過了好一會,他才終於斟酌好了措辭,“這選手我們買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