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穿還挺好看的。”廖譽說。
左嚴諒解似的哼了哼。
過了幾秒鐘,左嚴說:“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還是彆問。”廖譽乾脆道。
左嚴卻並不是在征求他的同意,“你為什麼不當教練了?”
廖譽沉默了一會,“你還知道我當過教練。”
“這又不是什麼秘密。”左嚴無所謂道,“你可能是聯盟裡唯一一個在職業電競網站上還有詞條的老板。”
“我剛開始接觸職業圈子那會,還在一支半職業隊伍。聯賽我是每場必看,當時就覺得FUSE的風格獨樹一幟,你們的選手單個拉出來,在聯盟裡沒一個算得上T0級彆。但是,你們能贏擁有多個T0選手的隊伍。”
“FUSE的陣容都挺有想法,教練的布置和戰術痕跡也很重。我猜這一定是個很厲害的教練,就去查了你們的管理層名單。結果發現上邊有好幾個助理教練,卻並沒有主教練。”
“我很奇怪就去問圈內人,有個經理告訴我,你們實際上的主教練,在那個名單上頂著的頭銜是Owner,你們老板親自管整支隊伍。”
“後來我還去過……”左嚴停頓一下,“算了,這個不重要。”
廖譽的嘴唇抿了抿,他剛想說什麼,一陣鈴聲打斷了他。
手機屏幕上的號碼並不認識,廖譽還是接了起來。
電話裡傳來低沉的男聲:“是我。”
廖譽的大腦一瞬間是空白的。
僅僅一個聲音而已,卻立刻將他整個人往回拖了幾年的時間。廖譽握著手機的指尖縮緊,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想要掛斷電話。
“我一直在想,你要什麼時候才肯給我打電話。”聽筒那端說道。
廖譽開口前,唇角在顫抖,但發出的聲音卻冷靜得有些不正常,“你想多了,我連你號碼都沒存。”
電話裡有杯子中冰塊撞擊發出的輕響,不知道是在喝酒還是咖啡,“我現在在我比弗利山莊的房子裡,陽光真好。這天氣就像你上次來的時候,我們兩個在二樓……”
“掛了。”
“等等。”
那邊頓了頓,“那我們不敘舊,說點你喜歡的。就聊聊你感興趣的那個選手,左嚴。”
廖譽看著左嚴,“……”
“那孩子這幾天不太高興。”電話裡說。
“你把他的隊友全開了就留他一個,能高興有鬼了。”廖譽微微仰起頭,直視左嚴的眼睛,“傅則與,有時候你總蠢得超出我的意料,而且越老越蠢了。”
傅則與卻毫不在意,“一方麵吧。但我覺得主要不是這個。”
“左嚴跟我們經理說,他想回亞洲賽區打比賽。你說他這是什麼意思呢?”
這聲音讓廖譽幾乎透不過來氣,他向後兩步靠在了車門上,勉強說出一句嘲諷,“可能是對自己的新老板沒什麼信心,不想被他帶來的管理層折磨,早點跑路。”
“我一時不知道是你那20萬起的作用,還是……”傅則與的語調聽起來頗為懷念,“說實話,你的外表太有欺騙性了,很多人都喜歡你,連我也被你騙過。左嚴現在也跟被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一樣。”
廖譽無聲地閉上了眼瞼,“那你放人啊。”
“就算我同意他的交易,倒也不一定會賣給你,我的選擇還是有一些的。”
廖譽已經厭煩了,“隨便你。”
他正要將手機拿離耳側,就聽到一句:“可他剛好符合你喜歡的全部特質。”
“我知道,你總是不屑於我說的話。在你眼裡,我做什麼都是盲目自信。特彆是在電競這一塊,你覺得你比我懂。但你又何嘗不是盲目自信。”
“你就是喜歡他這樣的。那種不止能打一個位置的天賦型選手,明明有能力,卻被那些控製型的教練壓迫著,一副等著你去拯救的樣子。而你隻要給他自由、給他資源,他就能成為你的終極明星選手。”
“是不是全部戳在你的點上了,你是不是看到他的時候都硬了?”
廖譽握著手機的指節都有些發白,“不要用你的齷齪心思揣測我,再跟你說下去我要吐了。”
廖譽這次沒有猶豫,掛斷了電話。
他的手在落下前突然被抓住。
左嚴從他手掌中拿過手機,沒等他反應,便回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