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認識到另一個人喜歡他時,他的第一反應是想去見他,代表了什麼?
這個答案,張勇想不出來。
陸時雖然有了猜測,卻又不敢相信。
對張勇來說,他從未想過陸時居然喜歡他,也從未想過去喜歡什麼人。
他一向單純,每天過得都很開心。他從未想過一句話或一件事的背後隱藏著如何的深意,所以才會在班主任兩三句話中,就相信他是真的想喝奶茶和吃烤串。
而對陸時來說,他想得很多,也明白很多。
他這個人活得剔透,能輕而易舉地做到彆人做不到的事情。他能保持著自己優異的成績,也能維持好與他人的關係。
但唯獨在喜歡這件事上,兩個人都是一樣的不及格。
前者,缺少了開啟的條件。後者,欠缺了開口的勇氣。
他們彼此珍視著,陪伴著,仿佛達到一種不知名的平衡。
一個心安理得,一個痛並快樂。
但詭異的平衡終究是不長久的。終於,在這天,那層薄薄的窗戶紙,被撕開了。
張勇和陸時就這樣站在花壇前,靜默佇立著。
他們或激動,或無措,或糾結,或失落。
誰都不願意當開口的那一個。
寒風刺骨,涼意逼人。
“陸,陸時。”張勇開口了。
人是他叫出來的,總不能讓陸時先開口。
陸時抬手,捂住張勇的嘴。他扭過頭,沒去看張勇:“你先彆說話。”
“讓我冷靜冷靜。”
張勇低下眉頭去看,發現陸時的手已經凍得發涼,顯出不正常的紅色。
或許是因為寒冷,或許是因為彆的。
張勇能感覺出陸時的手在顫抖著,就像他在害怕什麼。
與之前那次完全不一樣。
他還記得,在躲避陳陳與劉嘉凱的聯合追殺時,陸時也曾捂住過他的嘴。
那時兩個人貼在一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嘴上。
溫熱的,冷靜的,是陸時獨有的氣息。所以在那時,即使外有追兵,他也一樣很安心。
而現在,卻完全相反了。
不知為何,張勇突然像他的名字一樣,變得勇氣十足。
他抬手,拿掉了陸時的手,然後雙手握緊陸時的肩膀,讓他不再逃避。
“陸時!”
“我叫你出來,不是為了看你這個樣子的!”
陸時被喊得整個人有些發蒙,他現在的腦子亂七八糟的,完全在天馬行空。
雖然,都是張勇拒絕他,而他該怎麼解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