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勇嘟囔了一句:“不會遲到的。”
他走出教室,站到走廊一側。微涼的風吹佛著他的臉,讓他臉上的溫度總算降了幾分。
但張勇隻要想到要和陸時接吻,那剛下去的溫度,便又重新升了上來。
接吻,和陸時。
啊,要死了!
張勇你怎麼這麼慫啊!
張勇將手放在欄杆上,懊惱地抱住自己的頭。
“張勇,馬上上課了,在這乾嘛呢?”
班主任突然出現在張勇背後,嚇了他一大跳。
“啊。”張勇回神,“沒事,我就是出來透透氣。”
班主任眉頭微皺:“臉這麼紅,發燒了?”
“最近天氣變化確實有些明顯。”說著說著,班主任就伸手想去探張勇的額頭。
張勇趕緊避開:“班主任我沒發燒,我真沒事,我回教室了。”
說完,張勇便立刻溜回了教室。
被班主任這麼一打岔,剛剛的羞赧也消得差不多了。張勇扭頭看陸時,眼神躲閃,悄悄問:“為什麼那位同學得花吐症,要我們接吻啊?”
這時候上課鈴聲已經響了,陸時便拿出一張草稿紙,在上麵回複張勇。
S:那位同學喜歡我,而解除花吐症,除了和心愛的人接吻,也可以讓自己心愛的人和他心愛的人接吻。
張勇接過草稿紙,說出自己的疑問。
Z:那得花吐症的人怎麼就知道你和我結,接吻了?
陸時看著遞過來的草稿紙,若有所思。這個被劃掉的“結”字,是不是意味著某個小傻子已經腦補到他們結婚了?
陸時笑笑,在上麵繼續寫。
S:等放學,那位同學會送我們一束花。隻要我們拿著這束花接吻,就可以了。當然,這束花是從花店買的。
Z:那,真的要接吻嗎?
S:你願意嗎?
張勇撓了撓自己的腦袋,裝作思考的樣子聽班主任講課。
陸時看著張勇逃避的樣子,心裡歎了口氣。
他拿過紙,正想說你不願意也沒關係,花吐症在三天後會自己消失。
“那,那就親吧。”張勇看著黑板,耳朵通紅,聲音小得幾乎聽不到。
陸時怔了一下,然後笑笑,將寫了一筆的“你”改成了“好”。
不過,這下倒是欠那人的人情了。
太陽西斜,火紅的日光透過雲彩照在大地上。
“給,這是百合。”這位同學將百合花遞給張勇,“辛苦你們了。”
這人眨眨眼,就揮揮手跑走了。
張勇看了看手裡的百合花,又看了看跑得飛快的同學。
他扭頭看陸時:“那位同學真的得了花吐症嗎?”
他小說看得可不少,得了花吐症的人,不都應該十分虛弱,時不時就要咳嗽嗎?這個跑得比他還快,看著十分健康的人是誰?
陸時握住張勇的手:“你覺得有就有,沒有便沒有。”
張勇覺得陸時就是在坑他,什麼有沒有的。難不成他覺得沒有,他們還能真的不親了?
他好不容易才做好的心理防線,怎麼說都得把陸時的初吻給奪走。
陸時抬手,揉了揉張勇腦袋。他嚴肅與認真起來,不似之前的調侃,充滿正經。他直視著張勇,問他:“張勇。你願意和我接吻嗎?”
張勇還有些害羞,但也知道陸時這是給他最後拒絕的機會。他咬咬唇:“不就是個吻嗎,親就親了。”
說完,張勇就直接抱住陸時,兩人雙唇相貼。
百合花從手裡脫落,花瓣四散開。露水反射出火紅的顏色,閃耀又迷人。
花香,紅日,擁抱,親吻。
四散著,降落著,緊貼著,交換著。
單純的,無欲念的,融合著氣息,感受著彼此。
心裡,眼裡,隻有你。
未來,也隻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