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齊康的神色有些難堪,他低……(2 / 2)

我有點吃力地抬了抬頭,叫齊康抽出自己的胳膊,他起身下床還不忘了給我掖一掖被子,溫柔又體貼。

我看他有些生疏地摸了摸開關,開了燈,又背對著我走向了座機的方向,竟然滋生了一點幸福甜蜜的感覺。

——我真是昏了頭了,我又不是毫無經驗的毛頭小子,見過的外表出色、氣質頗佳的男人也有一堆,對我溫柔以待、大獻殷勤的更是不在少數。

而我,不過同齊康結婚了兩天,不過是看他去為我做點事,竟然也會難以遏製住喜悅,產生些許“願此刻定格”的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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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了午飯,依舊是王朋開車,載我們去最近的高鐵站,縣城出售的手機型號有限,我又不願意將就,準備等回去之後再買給齊康。

返京最快捷的方式自然是飛機,然而齊康沒做過飛機,也沒出過遠門,讓他坐高鐵已經有些為難,直接上飛機就有些過分了。

王朋為我們買了兩張一等座的高鐵票,自己準備直接將車開回去。

站在高鐵站前的時候,齊康問了我一個問題:“我可以用下你的手機拍照麼?”

“當然可以。”

我原以為齊康是要拍個自拍,卻沒想到他隻是想拍一拍高鐵站的景色——他一直被禁錮在我們的故鄉,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真正的高鐵站是什麼模樣。

他拍了幾張照片,笑容大了一點,眼角出了些許細紋——他也才三十多歲,竟然顯露出一些老態了。

我看不得他變老,也看不得他受苦,這或許是我願意做個怨種,生拉硬拖把他從那場婚姻的裡“救”出來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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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鐵的座椅很寬敞,我和齊康並排坐著,我抽出了桌板,支起了電腦,鏈接了wifi,開始繼續工作,我把手機遞給了齊康玩,等我工作的間歇選擇休息的時候,卻發現齊康收了手機,學著我的模樣也抽出了桌板,正在用隨身攜帶的本子和油筆寫東西。

油筆是那種很廉價的牌子,我們讀書的時候很愛用,本子也不貴,看圖案,也是很老舊的樣式了。

我沒有想窺視他寫什麼的欲望,移回了視線,卻問他:“渴不渴?”

“不渴,還有多久到。”

“兩個小時。”

我沒有上車采購東西的習慣,一般都是路上渴了直接買瓶水,齊康在上車前倒是提了去商店買些路上吃的東西,但那時候我沒回應,他也就沒敢再問。

我並不口渴,但想著這一路齊康都沒有喝水,到底還是有些心軟,然而服務人員剛剛推著零食車過去,等她再推回來還需要一點時間,我將電腦收了起來,插進了公文包的後側,收起了小車板,對齊康說:“我去個洗手間,你就呆在這裡,不要去彆的地方。”

齊康點了點頭,我放心地離開了原處,並且在三號車廂追上了推著小車的乘務人員,買了兩瓶水,想了想,又把其中一瓶水換成了牛奶,正要走,又挑了幾樣不太辣的零食,一起捧著往回走了。

齊康果然很乖,他就坐在位置上,連姿勢都沒怎麼改變,我將零食放在了他的小桌板上,又把牛奶遞給了他,自個一邊擰開水瓶,一邊坐在了他的身邊。

他愣了一小會兒,問我:“你要吃什麼。”

“我喝水就行,但我記得,你不討厭這些零食,這些都是給你吃的,路上吃不完,就裝回去再吃。”

“那你喜歡吃什麼?”

“你吃吧,我該忙了。”

說是在忙,其實也沒有之前那麼忙了,我等了一會兒,聽到了包裝撕開的聲音,這才算放下心來。

有時候,我感覺,我養齊康像養一頭小獸似的,要為他準備食物和水、住處和娛樂,因為讓他自己去養自己,他隻會滿足自己最基本的需求,那就活得實在太苦了。

高鐵快到站的時候,我們準備下車,大部分行李都在王朋開著的車上,我背了個公文包,齊康也背著一個包,但要比我大上一圈。

下車的時候,我先下了車,等到齊康也下了車,我忍了忍,還是伸手抓住了手腕,對他說:“跟緊我。”

然後沒走幾步,就看到了管家安排的前來接我們的團隊。

一行人訓練有素地接過了我的公文包和齊康的書包,又將我們圍在了正中間,簇擁著我們走專門的VIP通道,齊康像是很怕這樣的場景,他靠近了我,雙手握緊了我的胳膊,倒有一種電影中落難主角的忐忑了。

我們出了通道,保姆車的車門已經打開了,我讓齊康先上去,齊康卻站在原地不動。

我看了他一眼,抽出了自己的手,先上了車,齊康跟在我的身後,也上了車,門外的工作人員關上了車門,分成兩列,訓練有素地向我告彆,保姆車內的工作人員遞來了剛剛泡好的咖啡和茶,溫聲詢問:“許先生,要準備簡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