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再看齊康過去的照片,沒有再刻意去回憶和齊康的過往,也沒有再回過老家、再打聽過齊康的近況。
幾個月後,我在昏暗的燈光中默許了他人的投懷送抱,我攬著對方的腰身,默許對方親吻上了我的嘴唇。
他親了親我,我除了覺得香水味有些刺鼻,倒也不怎麼排斥。
他用舌頭給櫻桃打了個結,我捏著這個陌生人的下巴,湊過去和他舌吻,周圍都是起哄的聲音,我的腦海中短暫地滑過了齊康的名字,但絲毫沒有影響我的動作。
他有他的路,我亦有我的路。
我管不了他,又何必為他堅守著什麼。
然而,人生總是有那麼多的“可能性”。
我不會料想到,我有一天會重新踏上故土,會和過去的同學一起聚餐,會在聚餐後醉醺醺地去曾經的“秘密基地”,會在那裡和齊康重逢。
縱使十多年未曾相見,縱使腦海裡想不起他的臉,我卻在遇見他的第一秒鐘,就認出了他。
他變得落魄、平凡、老態、疲倦不堪。
他猶豫了片刻,卻隻敢喊我:“許先生。”
我渾身的細胞卻都在叫囂著——“得到他。”
本能的野性在咆哮,卻偏偏要披上屬於人的禮義廉恥,遵循做人的原則禮貌。
——隻可遠觀,卻不能靠近褻玩。
——他是彆人的伴侶,是彆人的父親,那些年少綺夢應當隨風飄逝,我與他,橋歸橋,路歸路。
然而總歸是不甘心,受不了唾手可得的誘惑,選擇推波助瀾,做了當年年少時絕不會做的事。
而現在,我正在試圖傷害他,他卻湊上來親了我。
我分明是那麼擅長親吻,卻被他親得愣了神,在這一瞬幾乎毫無招架的力量。
——我曾經是那麼地期盼著這個動作、這個場景,以至於終於得到的時候,竟然也顧不得嫌棄它來得太遲,隻願短暫地沉浸在其中。
我沒有主動回吻,但也沒拒絕,這似乎給了齊康更多的勇氣和鼓勵。
他伸出舌頭,試探地舔了舔我的嘴唇,我張開了口,放他“長驅直入”。
他的吻技也談不上生疏,但他的目光一直在注視著我,我們四目相對,仿佛心意相通,又仿佛間隔千山萬水。
……
他吻得越來越深入,卻不帶有丁點的侵略性,他像是隻是為了取悅我。
我放鬆了身體,承接著他的吻,也體驗這種彆樣的“被動”的親吻。
我們都會在接吻時呼吸,因此吻得難解難分,吻到嘴唇都有些疼痛。
齊康送了我一個黃色的臍橙,我欣然接過手,擦了擦,並表示很甜,下次還想要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