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齊康。”
“金玉,我也很抱歉,”我說著道歉的話,但話鋒裡沒有絲毫道歉的意思,“我仗著你有事要求我,逼你低頭,半點情麵也不顧,我真是個混蛋。”
電話的對麵沒有傳來人聲,而是傳來了劈裡啪啦的玻璃碎裂的聲響,過了片刻,金玉開口說了話:“是我看不清我的位置,並不是你的錯,希望明天去找你的助理,不會吃一個閉門羹。”
“不會,我對賺錢的生意來者不拒,我快到家了,回聊?”
“再見,許先生。”
我掛斷了電話,扭過頭看齊康,然後發現他低眉順眼地在看自己的手,仿佛什麼都沒有聽到似的。
我用自己的舌尖舔過上牙齒的齒尖,細微的疼痛感讓我有了一種身處現實世界的安穩感。
我問齊康:“你會不會覺得我有些過分?”
齊康搖了搖頭,他對我說:“你是我的丈夫,你做什麼都不算過分的。”
很討巧的回答。
我卻期待著他可以和我鬨一鬨、吵一吵,那樣我或許能從中窺視出他最真實的想法。
這一瞬間,我意識到,他正在用溫順而乏味的外表來保護自己,或許在同他前任相處的那些年裡,他便是這樣來對待對方的。
我的大腦在肆無忌憚地延申到各個方向,連齊康什麼時候悄悄地收回了手也並不知曉。
直到車輛駛入了地庫,我才晃過神來,於是轉過頭問齊康:“晚上你想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夜宵?”齊康刻意在夜宵這兩個字上,加重了音節。
“你會做什麼?”
“我的手藝遠沒有廚房做的好。”
“我想吃你做的。”
“西紅柿雞蛋疙瘩湯行麼?我記得,你以前不討厭這個。”
“好。”
“你剛剛在生氣麼?”
“沒有。”
“是麼?”
“是。”
齊康低頭歎了口氣,湊過來,摟著我的脖子,親了親我的嘴角,他說:“我希望你能開心一點。”
“為什麼?”我是真的不太懂他的思維方式。
“我希望當我陪伴在你的身邊的時候,你會感覺比一個人的時候好一點,而不是帶回家了一個麻煩。”齊康的聲音很溫柔,也很好聽,“你讓我現在過得很開心了,我就希望,你也能開心一點,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