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據點的另一個區域既然被叫做鬥獸場,自然就有它的道理,渡邊武人當初建造這處鬥獸場時是花了大價錢的,力求做到不管是見多識廣的詛咒師們,還是那些地位高貴的大人物們都能夠從這裡感受到高級感。
仿古羅馬鬥獸場的建築呈階梯狀凹陷下去,最低點的中心處是一個圓形的兩個籃球場大小的決鬥台,在最大的這個決鬥場的旁邊,還有稍小一些的六個小決鬥台圍繞著。
建築的頂部,巨大的六塊電子屏幕拚成六邊形,確保每個觀眾都能夠看到最精彩的戰鬥特寫——或者死亡瞬間。
此刻,最中心的那個決鬥台上,兩個咒術分彆為速度和力量方麵的加成的詛咒師正在死鬥。一人手持大薙刀,雙手交握,將有上百公斤的薙刀舞得虎虎生威,薙刀所過範圍內,風壓被壓縮到極致,任何進入其中的攻擊都會被放慢;一人身形靈巧,手持短匕以隻留下一點殘影的速度奔跑在決鬥台邊緣,尋找一擊必殺的時機。
觀眾席上,滿座的觀眾屏息凝神,緊張地等待著破局的一瞬。
是靈巧者被薙刀碾碎?還是巨力者被匕首斃命?
順著奇怪的能量波動找過來的達達利亞饒有興致地挑眉,悠閒地往觀眾席最後麵的欄杆上一撐,津津有味地看起對戰來。
哈~我改主意了。
一邊看,達達利亞一邊愉悅地想道。
這裡似乎還算有趣,在摩拉克斯找過來之前,就讓我好好玩玩吧。
決鬥台上的兩人的實力不相上下,一時之間僵持在了那裡。
而在這種時刻,兩者之間比拚的就不再是實力,而是誰更沉得住氣,誰更聰明了。
率先堅持不住的是速度加成的詛咒師,他並不是以體力見長的選手,戰鬥方式也一直偏向刺客,長時間的僵持讓他的體力和咒術都在持續消耗,很快就不得不退出咒術加持狀態。
而相較於他,另一人卻是這個決鬥場的常駐選手,除了力量以外,其他方麵也發展全麵,見速度詛咒師堅持不住,手中的薙刀順著旋轉的慣性向前探出,握在刀柄中間的手掌微鬆,滑至刀柄尾端。
“嗬!”在無數場死鬥中磨煉而出的洶湧殺意在這一聲嗬聲之後猛地噴湧而出,薙刀裹挾著泰山壓頂之勢朝著對手斬去,可怖的壓力在這一刻鋪滿整個場地,最靠近決鬥台的幾排觀眾甚至覺得有些呼吸困難。
那不僅僅是咒力外放帶來的壓力,更是迎麵撲來的血腥之氣!
“***!”坐在最後一排的幾個壓了速度詛咒師獲勝的觀眾忍不住大聲叫罵起來,“什麼弱雞也敢上場!還以為有多大能耐!”
隨即,叫罵的人僵住了。
似有陰寒的、仿佛從終日不化的冰原裂縫裡流出的水滲入四肢,緩緩地攀上身軀,在人體上的致命點上流轉。
“噓,安靜一點。”青年略帶笑意的聲音從身後的頭頂上傳來。
那是從深淵裡,某種不可名狀的魔物向外界投下的漫不經心的一撇。
叫罵的人一動也不敢動,就連放在觀影屏幕上的視線都不敢挪動一點,隻有瘋狂叫囂著危險的大腦敢勉強擠出一點容量去思考——為什麼我完全沒有察覺到有人走到我身後!?
決鬥台上,麵對以完全不符合薙刀笨重的特點極速襲來的刀鋒,速度型的詛咒師麵如死灰,在殺意的壓製下無法動彈。
那在視線裡已經變成一條線的刀刃已經距離他不足一米,極度的危險讓他的眉心不斷感到針刺般的癢意。
半米。
他閉上了眼睛。
二十厘米。
他掙紮著後退了小半步。
十厘米。
手持薙刀的詛咒師臉上已經出現了象征著獲勝的興奮的笑容。
“轟!”沉重的一擊讓特製的決鬥台上都出現了一個坑洞,飛起的灰塵遮掩了決鬥台上的情況,但是沒有人會懷疑力量型詛咒師的獲勝。
在場的觀眾都不認為一個普通詛咒師能夠在剛剛的那一擊裡活下來。
於是當塵土散去,身型纖細的速度詛咒師站在坑洞旁,彎著腰喘息的時候,所以觀眾都震驚失聲了,而在他的腳邊,後頸插著一把匕首的力量詛咒師已經失去了氣息。
整個決鬥場安靜了一瞬,隨即是幾乎要掀翻天花板的歡呼尖叫。
觀眾席的最後一排的暴躁老哥也很想跟著喊幾聲表達一下自己的喜悅,這一場決鬥的選手一個是擂主,另一個是剛來不久的新人,賠率很高,他也是抱著“搏一搏單車變摩托”的心思壓的新人,現在那個新人一贏,他將得到一筆很客觀的財富。
但是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