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紙醉金迷。
身著精致禮服的吸血鬼貴族們推杯換盞,笑意充斥在假麵上。
他們歡聚在金碧輝煌的大殿,受邀於王儲冕下的三百歲成人禮。
上流宴會,自然少不了貴婦們的調侃八卦。
即便是血族,也不例外。
“傳言公爵大人新娶的夫人好像……是位平民?”
貴婦手持羽毛扇,抵在鼻尖,笑意雖顯,可這語氣並不友好。
似乎是在嘲諷著什麼。
“平民也就算了,不過聽說她無禮又自大,所以公爵才從未帶她來出席宴會。”
婦人們的聊天總是踩低捧高,茶點後的消遣,無聊又透著虛榮。
“不過今日是王儲冕下的成人禮,她總不會失禮怯場吧?”
那可是血族的盛宴,作為公爵夫人,是必須要出席的。
“既然躲不過,那她人呢?”
貴婦環顧四周,目光所及之處,都是相識了幾百年的老朋友了。
倒是沒有一個生麵孔。
而正在此時,外廳傳來一陣騷動。
賓客們手持酒杯,目光卻都齊刷刷地落在了剛入席的華沙公爵與其夫人。
公爵倒是沒什麼好看的,畢竟都看了幾百年了。
可他身邊的那位少女,哦不,應該是稱呼為公爵夫人了。
墨綠色的席地長裙上綴滿了祖母綠寶石,束腰將其腰身收攏,不盈一握。
一字肩的禮服設計,使得她露出大片雪白的肩膀。
在主廳水晶吊燈的照耀下,折射著瑩瑩光澤。
尤其是那張精致到連光明神都會讚歎的容貌,更是吸引了全場人的目光。
賓客們呼吸微滯,方才那幾位調侃的貴婦們也都訝然於她的容貌與禮儀之下。
蘇瓷手提沉重裙擺,麵露優雅和煦的微笑,手臂半攬著身旁的公爵丈夫。
恰到好處的麵部表情,從善如流的動作禮儀。
任誰,都挑不出任何的錯處。
踩著柔軟的紅毯,蘇瓷向兩側行注視禮的貴族們點頭示意問好。
她是公爵新娶的妻子,名正言順的公爵夫人。
除了王室成員以外,自然不需要向誰屈膝行禮。
“做得很棒,寶貝。”
安格斯狀似獎賞般在她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吻,溫柔儘顯。
掌心順勢握住她的指尖,有意無意地揉捏了幾下,姿態親昵。
向眾人宣誓著他們忠貞又熱烈的夫妻感情。
而蘇瓷自然配合得極為完美,踮起腳尖,在他的側臉留下一個香吻。
那雙蔚藍色的眸子中溢滿了對公爵崇拜炙熱的感情,純如幼鹿。
仿佛在這方天地中,她的眼中,隻有他一個人般。
這樣貌美又全心全意愛著自己的妻子,有誰會不愛呢?
怪不得華沙公爵在新婚之後,就著手置辦了一座華麗精美的莊園。
原來,是為了藏住家中的小嬌妻啊……
王儲未至,賓客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
大都是在談論著公爵新娶的那位貌美嬌妻,以及,他們之間極為要好的感情。
從踏入正廳開始,蘇瓷的手腕就從未離開安格斯的臂膀。
他們並肩站在水晶燈之下,接受著貴族們的新婚恭賀。
“是不是有些累了?抱歉,你從未出席過這種晚宴,是我考慮不周。”
察覺出她的有些心不在焉,安格斯及時送上慰問。
儼然一副關心妻子的好丈夫形象。
“大人無需向我道歉,是我自己的問題。”
少女抬起濕漉漉的雙眸,神色間透著歉意。
再配上那張昳麗精致的麵容,即便是祇,也會選擇原諒的吧。
“科爾溫就快到了,要不,寶貝替我去迎接他一下吧。
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的繼子,一家人,總歸是要熟絡起來的。”
自認為是給她找了個可以脫身的理由,安格斯提議道。
殊不知,此舉正中蘇瓷下懷。
她正愁沒有機會單獨接近那位她名義上的繼子呢。
“能為大人分憂,是我的榮幸。”
側身朝他綻放笑容,蘇瓷嗓音軟糯,一顰一笑間都是無言的誘惑。
可在她轉身之際,紅唇彎起的那抹笑容逐漸變得意味不明。
而這一幕在眾人看來,自然是妻子對丈夫全身心的依賴與信任。
畢竟,小嬌妻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月半鐘聲響起,古老的城堡重現耀眼燈光,靜待著它的主人回歸。
金漆雕花大門被血仆打開,貴族們分側兩立,神色恭敬。
而此時少女翩翩如蝶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金碧輝煌的大廳。
厚重的紅毯之上,蘇瓷腳尖輕移,與身旁黑眸黑發的青年擦肩而過。
寶石點綴的鞋尖在紅毯上轉了半個圈,裙擺隨之飛揚,襯得她的腰線愈發精致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