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多問原因,隨口嗯了一聲。掛掉電話,我問小媛軒流沉麵試時是否有留下電話。
“打給他,說我聘用他了,即日上班,朝九晚八,一周一休,試用期三個月。”
說完,我無視小媛的震愕與驚喜,繼續坐在吧台旁對著筆記本看我的美劇。
認識都九年了,軒慕啊軒慕,你怎麼就這樣不了解我呢!我抿一口咖啡,心情頓時無比寫意。
第二天,軒流沉準時出現,伴隨他出現的,還有旅行袋和一隻趴在小水缸裡的小烏龜。
我眼角抽了抽,“怎麼回事!”
“之前麵試時小媛告訴我,這裡有地方可以給員工住。”
“……”
一旁小媛小碎步跑走去乾活。
我按住太陽穴,“樓上是倉庫和辦公區,沒有房間。”
“三樓有房間,兩室兩廳,很大的……”小媛的聲音鬼魂似的飄過來。我一記冷眼撇去,她卻偏偏不怕,繼續道,“有什麼關係,反正他是你小叔,樓上又有空房間,就一起住好了!”
小叔……這稱呼真讓我不淡定。
“你告訴她的?”我看向軒流沉。他正逗弄著水缸裡的小烏龜,聞言朝我看看,“是啊,嫂子!”
我感覺我腦中的什麼又斷了,“我不是你嫂子,我和軒慕還沒有結婚!”
“那我該怎麼稱呼你?上官初?上官小姐?初初?初子?”
砰!正擦窗的小媛一個驚嚇撞上玻璃。
靠!初子?我還貞子呢!我淡淡吸了口氣,“在這裡,你隻能叫我店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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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舒適的單身貴族生活正式結束。
流沉的態度很堅決,沒有住的地方,這工作他不做。我想,大約是我先拒絕後錄用的舉止讓他猜到了什麼,才會這樣有恃無恐的威脅本店長!
他占用了三樓的空置房間,這裡本來就是客房,有時遇上大雨大雪,小媛懶得回家就會在這裡留宿。
現在被他人占用,她非但沒不高興,還興衝衝的給他換上全新的被褥,到了第二天更提議要給新員工慶祝,說晚上一起去吃火鍋,她請客。
我縮在譜架旁的小吧台後沒吱聲。
由於昨晚的突發事件,我頭正痛著。
要算起來,我和軒流沉隻見過幾麵,對他根本說不上了解,而且他在國外住了那麼多年,很多生活習慣都和國內人不同。
但既然同意讓他住下,我也做了一定心理準備,沒料想還是給驚著了。
事情是這樣的,昨晚半夜我起床上廁所,黑漆漆的客廳方向卻隱隱飄來詭異陰森分辨不出是什麼的詭異聲。我從小跟父母住,讀大學又是四個人一間宿舍,人生前二十多年沒獨住過,尤其怕黑。搬來琴行起初一陣子,都是開燈睡覺,後來才慢慢習慣。
如今半夜三更聽到這種聲音,嚇得我差點沒從浴室窗口直接跳出去。
結果燈開了,某人汲著拖鞋劈裡啪啦跑來,我這才知道他一個人在沒開燈的客廳看恐怖片……ORZ!
經過這一鬨,後半夜我壓根沒睡著,早上頂著熊貓眼起床泡咖啡,剛喝第一口,卻看見某人隻穿了條很緊身很緊身的小內褲從房間出來。
我一口咖啡全噴了出去。
他似乎還沒清醒,黑發微亂,眼眸迷朦,象牙色的肌理線條優雅而強悍,雙腿筆直修長,散著年輕又傲然的性感氣息。
幾秒鐘後,他看見了我,神情有一些變化。我覺著,這人估計剛睡醒忘了自己身處何方。
又幾秒鐘後,他相當淡定的說了句抱歉,接著轉身回房關門。
我一邊讚美那讓屋內溫暖如春的中央空調,一邊認命的去洗衣服上的咖啡汙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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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媛很不理解我的沉默,新員工慶祝活動當然也沒辦成,她惱了我幾天,直到這天,琴行來了位特殊顧客。
我縮在吧台後用筆記本看《斯巴達克斯》,聽見小媛與來人的對話,慢慢抬起視線。
“你就是上官初?”女人不怎麼友善的表情我很熟悉,台詞對白也不陌生。
又來了,我黑線。
平均每月三四個,她們不膩我都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