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閩南 “那土樓……吃新娘子。”……(2 / 2)

詭話第一boss 吾九殿 3814 字 9個月前

討論時一群人是在屋內一樓的外間,其他人出聲組隊時,衛厄不引人注意地將羅盤放到外間灶台台麵。

一秒,兩秒。

羅盤一離開衛厄的手指,指針就開始緩緩轉動,最後偏移回了更早前的位置。

衛厄收回視線,此時其他人已經組隊完畢,張遠不耐煩和看不起的“廢物”多待,一拉門就出去了。和衛厄組隊的自然而然還是解元真。解元真叮囑了其他玩家幾句,轉頭過來拿羅盤,道:“我們也走吧。”

衛厄冷眼看解元真將羅盤收起,無所謂地跟了上去。

————

死了個人讓土樓內的氛圍變得很是緊繃。

屍體停在祠堂公廳外,樓裡上年紀的族老,還有壯年的男人都聚在前邊,低聲交談著什麼,玩家一出來,立刻止住。

衛厄和解元真最後出的樓,那些壯年漢子的視線一直盯在他們背上,直到他們跨出樓門門廳的台階才徹底消失。

一出土樓,就仿佛有什麼無形的壓抑束縛從肩上卸了下去。

再回頭看整座土樓,隻覺得它像一隻矗伏地麵不可窺測的巨獸。

東西鎮長六裡半的七約鎮放古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鎮上的屋子排列得非常緊密,清一色灰瓦斜簷,簷下掛著長長一排紅燈籠。鎮上有幾段街還算熱鬨,一口閩音的人來來往往。

一路不斷有人朝衛厄投來怪異的畏懼的目光,然後遠遠躲開。

解元真走了會,才醒悟過來,在古代事出反常必有妖。衛厄這頭銀發還有樣貌在這裡太過紮眼,久了,彆說探聽消息,怕是沒被膽小的報官就不錯了。

“恐怕得戴個鬥笠。”解元真歉意地道。

衛厄對戴不戴鬥笠沒什麼意見。

他也不是天生銀發,這玩意就跟眼睛一樣,都是無限空間給他的“禮物”——或者說,侵蝕。衛厄想到的是,土樓裡的胡氏族人對他的樣貌沒有表現出驚異。

是見多了?還是對這個副本的一些人來說,外貌異常,反而是正常的?

解元真進鋪買鬥笠,衛厄順勢倚在了鋪子的門欞上,漫無目的地掃視。

忽然,衛厄視線一頓。

這家鋪子的屋簷下,也掛了紅燈籠,樣式和土樓樓內的差不多。但燈籠底下掛著的不是穗子,是一根根削成細片的桃木。桃木上用朱砂刻了小字:“……天有三奇地有三儀玉女守門凶煞遠……”

衛厄將朱砂小字默念了一遍,問鋪裡的夥計:“現在不是元宵,也不是中元,怎麼掛這些?”

鋪裡的夥計正在拿帶罩的鬥笠,聞言詫異地:“天黑夜神出遊,沒燈籠那是要等死的,客官連這個都不懂?”

天黑夜神出遊?

解元真和衛厄同時抬眼。

鋪裡夥計反應過來:“兩位不是本地人?”

解元真斟酌著道:“我們豫州過來的,暫居樓裡。”

“豫州過來的啊,那難怪,聽說豫州比我們這裡安定多了……等等,”鋪子夥計像突然被什麼嗆到似的,“你們、你們現在住樓裡?哪個樓?”

“過河那個。胡氏土樓。”解元真說著,留心觀察夥計的神情變化。

“胡氏土樓”四個字一出,鋪子夥計的臉色就變了,仿佛青天白日聽到鬼似的,連拿鬥笠的手都是一哆嗦——看神色,似乎連鬥笠都不想賣了。

解元真預料到夥計的反應,將幾兩銀子推了過去。

夥計喉嚨吞咽兩下,將銀子刮進袖子裡,左右看看,壓低聲,快速道:“兩位客官,聽我一句勸,趕早從樓裡出來搬走吧。都說寧撞夜遊神,不住振遠樓,那樓邪得很。兩位快走吧!”

解元真還要追問,夥計卻再怎麼也不肯開口了。

胡氏土樓在七約鎮鎮外,和七約鎮隔河而望,這個距離很是曖昧。平日裡即能買賣往來,又讓鎮上的人難以窺查樓內故事。既然能傳出風言風語,鎮上的人肯定就聽過、撞見過什麼。

解元真還要再加錢,門欞處的衛厄直接起身走了過來。

護撒刀悄無聲息地滑出,衛厄背對街麵,俯身靠近店鋪夥計,銀發順著冷淡的臉頰垂落,一雙血色的散瞳被臉側的銀發襯得詭異妖冶。

“怎麼個邪法?”他漫不經心地問。

刀刃斜貼著心口,夥計牙關磕絆,哆嗦得差點跪下來:“那、那土樓……吃新娘子!!吃了好多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