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閩南 唱命表,拜夜堂(2 / 2)

詭話第一boss 吾九殿 4401 字 9個月前

幾條漆黑小蛇,一條盤纏在衛厄蒼白的頸上,

另外四條分彆纏在他雙手雙足上。

漆黑小蛇的蛇毒並不強烈,但一被咬中,衛厄立時感覺自己肢體變得格外冰冷沉重,連血液流動的速度都變得慢了下來。與此同時,血嫁衣上翻湧著的陰寒怨氣陡然拔高——係統提示音緊隨響起。

【——恭喜幸運的玩家“血供品”成功收集到第九條罪證[囍蛇]!!!】

【當前審判命簿,“胡耕耘”“胡觀田”命簿已滿!是否開啟審判?】

一連幾條係統提示響起。

略微喘息著,衛厄垂著眼,否定了係統的提示。

在他“反剪”在身後的手裡隱藏著一點連直播間都沒看到的東西——剛剛的一撞一摔裡,他從兩名胡氏族人身上獲得了【凶手的血液x2】【凶手的衣物x2】四條罪證,再加上“新嫁娘”的特殊身份帶來的【瀕死反抗的傷痕】這條共用罪證,

審判命簿上,新開出的兩頁“胡耕耘”“胡觀田”審判命簿直接填滿!

但除此之外,還有一條罪證開出了新的命簿頁。

“囍蛇”就是第九條罪證——這條罪證的來源者直指土樓族長!

【“土樓族長”:吃人的人比吃人的詭更可怖,以儒法為名的吃人麵孔,隱藏在諸多倀鬼之後!——該罪徒身份特殊,所需罪證翻倍!當前罪證1/6!警告:該罪徒罪證收集超過50%,將觸發罪徒的警覺!土樓生存難度提升!請玩家自行斟辨是否收集。】

衛厄關掉了審判命簿,土樓族長已舉著紅囍燭趕了上來。

而衛厄這會兒卻真像個已然無力的烈性“新嫁娘”似的,

他向後靠著樓牆,雙臂依舊被反剪著,冷冷地側著身偏首。銀發順著被鮮紅嫁衣包裹的瘦弱的肩膀蜿蜒垂落,半露出的臉,影影綽綽,罩在囍燭光影裡。

“娘的,這死婊||子一肩撞得真他娘陰損,老子天靈蓋都差點被摔開了。”最先被甩下木梯的胡氏漢子滿臉是血,這時罵罵咧咧跟著上樓了。被撞碎下頜的另一個,似乎還在樓梯底下暈著。

土樓族長舉著紅囍燭,跟檢視重要牲口一樣,迅速掃視。

照過確認沒損失,才放燭嗬斥:“連個娘們都看不住,祖宗的臉都被你丟沒!你跟那軟蛋的家夥,明兒開始都給我滾去看祠堂,請叔公來講話也沒用!”

聽到看祠堂,胡氏漢子臉色一變,掠過一絲恐懼,卻不敢反駁。

嗬斥了蠢貨一頓,土樓族長喊了個新的族人上來,自己匆匆下樓去了,而衛厄被帶進了三樓。

一過血布黑字的“囍”簾,周圍立時陰寒了不止一個度。

血腥味、線香味、紙錢燃燒的氣味濃烈到極致。

——原本三樓的空屋子裡,多了一口漆黑的棺材,一張血供桌。血供桌上擺著三個香爐,香爐裡卻是空空如也。而紙剪的紅白囍錢散落在棺材周圍,棺材雖然是合著的,但棺蓋縫隙不斷湧出粘稠的血液!

血供桌旁有張紅木椅子。

被罰去看祠堂的那名胡氏族人明顯懷恨在心,將“新嫁娘”衛厄往椅上一按,直嚷嚷要給他點好看。新上來的不耐煩地:“行了,要是這次成功了,大家夥都安生,省得再這麼麻煩。”

“吉時將到——夜堂高拜——”

被罰看祠堂的族人還想說什麼,又尖又高的聲音響起,兩人刹然低首噤聲。

一名師公係著紅綢花,一手持手鈴,一手抱銅匣地上來,細碎的黑沙不斷從他手中的銅匣裡漏出,一股刺激性的藥石味頓時湧進了衛厄鼻中。

“莫問莫聽神郎官饗,莫問莫聽神郎降饗!”師公尖聲唱著一些神郎娶親的活人禁忌,土樓族長奉著漆黑的神主牌跟在身後,恭恭敬敬地將神主牌供到供桌上,“莫問莫聽神郎佑些——諸位鄉人,還請把香敬上!”

兩名族人應聲而出,將三柱深黑線香插||進香爐。

敬香卻不把香點燃,在場的卻沒人說一句話,隻緊緊地盯著那漆黑不祥的三柱線香。

師公將銅匣放到供桌前,三柱香後,神主牌上寫的是“庇家降福神郎官”七個血字。

銅匣一放,師公從族長手裡接過一張寫滿字的黃紙,開始用種奇怪的語調向神主牌唱誦。這一步唱誦,是向“神郎”唱為祂選的神妻的“命表”,講述所選神妻的生辰如何,五行如何,神郎若是願意收下,就請燃三柱香讓信徒知曉。

直播間內有懂行的一聽,就聽出這師公唱的仍是原先的“新嫁娘”的女子命表,刹時麵色慘白!

“神”前謊報是大忌中的大忌!詭異複蘇以來,人們已經知曉,“詭神”在某種程度上堪稱無所不知,無幽不曉。這“庇家降福神郎官”不知是哪路詭神,但從它會出現在三星副本的隱藏劇情,也能猜到絕對恐怖異常。

就在直播間心神皆寒時,神主牌前的三柱無火自燃!

簌簌火焰照著神牌上的七個血字。

猩紅得就像在流動。

自此,念的命表未過一半。

師公對命表的錯誤一無所覺,見狀大喜:“神郎對神妻非常滿意!願意在吉時收下這位神妻,賜予天大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