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季可不知道這些，長臂一撈，不容拒絕就把人帶進了懷裡。賀聞奇也根本拒絕不了，韓季的手勁兒實在也大。

便乖乖順從，乾脆把頭埋進了人胸膛。卷腿屈膝，有點像嬰兒狀的姿勢，跟人適度保持了點“安全距離”。

韓季也沒真要做什麼，昨晚在醫院湊和了一夜，睡得不怎麼好，隻不過是攬了人在懷裡，抱著心裡踏實些。

“小奇，邢遇這件事情，你有什麼打算？”

賀聞奇往韓季頸間深吸了口氣，聲音悶悶的有點倦意：“我會找個時間去問平叔，你跟我一起去吧，平叔應該很樂意見你的。”

“好，”韓季應了一聲，隔了一會兒才試探著問，“秋姨呢？你打算什麼時候領我見家長？”

“我媽……”賀聞奇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夢囈似的，嘟囔了兩聲，才道：“見平叔的時候我再告訴你吧。困了，想睡。”

“好，睡覺。”

韓季如獲至寶的把人又往懷裡緊了一緊，安撫的輕拍他後背，自己也閉上了眼。

-

第二天上班，公司裡又鬨出一樁事情來。

韓季開設的人才選拔計劃單人項的投票結果大家都知道了，賀聞奇就是那匹一鳴驚人的黑馬。

大部分人還是真心在祝賀他，賀聞奇一一接受。

淩琛摟住他脖子激動的一個勁的搖，比自己入圍還高興。

“咳——”韓季從後麵默默走上前來。

淩琛過於興奮，連帶著看韓總沒什麼表情的臉都覺得親切了不少，笑著跟他打招呼：“韓總早。”

韓季又咳了一聲，瞄著他摟人脖頸的姿勢：“在公司還是注意點形象，不要跟同事拉拉扯扯。”

淩琛收回了手。

賀聞奇把扯歪了的衛衣領口給調正，彆有意味的看了一眼韓季，壓不下翹起來的嘴角。

王島臉上掛笑的走了過來，隻不過這笑就有些來者不善了。

不出所料，他趁著韓季在場，周圍還有祝賀賀聞奇圍過來的不少同事，一開口丟出了個炸雷。

“賀聞奇，你的設計作品是抄襲的。”

周圍突然安靜片刻，而後嘩然。

“王島，你不要血口噴人。比不過彆人就找這種爛理由來汙蔑人，承認自己差不會有人笑你的。”淩琛打抱不平。

王島輕蔑的笑了一下，並不理會淩琛：“賀聞奇，你要不要為自己辯解兩句？”

賀聞奇很鎮定：“王島，做原創設計的人被指責說抄襲，你知道這是扣了多大一頂帽子嗎？”

他們這行一旦有抄襲汙點，會如影隨形一輩子。不管將來是成為大師還是底層永遠的小透明，隻要有人翻出來，將會直接否認掉所有的努力。

也就是說，彆想在原創設計的這個圈子裡混下去。

王島胸有成竹：“我這麼說，自然是有證據。”

“有證據就拿出來，彆在這裡張嘴亂說。”淩琛雖是替賀聞奇撐腰，但瞧著王島說得振振有詞，心裡不免還是沒底。他用胳膊碰碰賀聞奇，示意他趕快反駁。

“原創設計容不得抄襲，確實不能憑空妄斷，對人的中傷太大。”韓季開了口。

總裁都參與了進來，這反倒是王島最希望的。

王島說：“韓總，您的私事我們也不敢妄議，不過您在這裡，那可得說個公平。”

之前傳出了兩人的照片，難免不會認為韓季會利用職務之便或多或少偏向賀聞奇。眼見著設計還是票選第一，更是讓人憤懣不平。

“可以，我來作見證。”韓季看了一眼賀聞奇，“如果抄襲是真的，直接開除，永不錄用。”

周圍又是一片議論之聲，這老板還真是不念情誼如此鐵麵無私。

“好，韓總一言九鼎。”王島對這個處罰很滿意。

“可要是你什麼都證明不了，又該如何呢？”韓季話鋒陡落，“抄襲不可取，隨意鑒抄也不可取。”

王島挑釁一笑：“韓總，您放心，若是我亂栽贓嫁禍，自動請辭。”

這就算是下了生死狀了。

公司同事幾乎全都圍了過來。

“賀聞奇，你說呢？”韓季轉頭看一直沒出聲的人。

賀聞奇點點頭，算是同意。

“可以了，王島，你快把證據拿出來啊。”淩琛催促道。

王島不慌不忙，拍了拍手，讓周圍人安靜了下來。

“投票結果大家都知道吧？票選第一的作品應該所有人都看過了吧？”

四周有人點頭，有人開口認同。

王島接著說：“那副作品確實不錯，創意、構圖、打光、色彩，我也承認是絕佳的設計。賀聞奇，我差一點兒就要發自內心的佩服你了。”

王島同賀聞奇對視著，拿出手機點開了一張圖：“可惜了，你是抄襲了他。”

王島拿著手機向四周展示，在韓季麵前略停留的久了些。

韓季看清楚了，那張圖和賀聞奇的設計作品沒有十成像，至少也有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