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一陣齜牙咧嘴。
他也不想這麼大反應的。他的耐痛其實挺高的了,但是碰上神無月的治療,連他也要被迫頭冒金星。
真是酷刑了。
托身體不錯的福,太宰治很快從暈眩中恢複過來。這一番下來他感覺自己已經虛弱了不少了。
“……這就是接近死亡的感覺嗎。”
有點爽。
但是這還沒完。
一瓶冰可樂緊緊貼著他的臉,抬頭一看,神無月超凶:“傷沒好之前敢作死就等著吧。”
放下狠話後,神無月扭頭就走,端的是一副冷酷無情。
仔細看,才發現她看似威風實則是落荒而逃。
“……安吾,你嚇到她了。”
少年眯眯眼睛,心情很好地坐起身。神清氣爽地仿佛上一秒那個虛弱躺在那裡的不是他一樣。
阪口安吾小心地把湯匙放下,無語地看了這個滿嘴跑火車的家夥一眼。
他剛才用湯匙敲下杯子,隻是提醒下對方到點了要乾活工作了。怎麼到太宰治這家夥嘴裡就成了欺負了?
要說欺負的話,分明是你在欺負我手下好吧。
他推了一下眼鏡,一副逐客的樣子:
“……再不走的話,你老師又要過來了。”
一提到他的老師,太宰治頓時收起表情。
太宰治的老師森鷗外,臉上總是掛著笑,但是誰也不知他心裡想的什麼。不過憑借阪口安吾的經驗,可以確定是,那家夥絕對是個危險的人。
不比現在太宰治的小打小鬨,他那個老師,這個曾經的戰地醫生,是真正見過血的。
太宰治站起身,撿起自己掉到地上的外套,隨手拍了拍上麵的灰,又伸手順走那瓶留在茶幾上的冰可樂,便往門外走去,“那我就走了,最近小心。”
他擺擺手,頭也不回,“彆死了。”
“……”
門吱呀一聲開了又合上了。
阪口安吾筆尖頓了頓,又繼續流暢寫下一行又一行。
出門的時候,太宰治沒忍住往隔壁的辦公室看一眼,冰可樂的寒意正緊緊依偎著他的手指,那裡的觸感最為強烈。那扇門是緊閉的,一門之隔,裡麵的人這個時候一定在奮筆疾書。
他正思索要不要去看一眼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在身後幽靈一般地響起:
“太宰看望朋友居然去了這麼久。”
“看來跟阪口君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呢。”
聲音的主人似乎始終在笑,但是他說話時卻相反的,並沒有多少感情。聽到聲音的時候,隻覺得自己被一條吐息的毒蛇纏上了。
“……”
少年懶懶應了一聲,把外套披在肩上,向走廊那邊的人影走了過去,“是有什麼事嗎?”
“是啊。首領在叫我們了。”
“你準備好了嗎,太宰。”
醫生微笑。
14
當天,港口mafia發生了劇變。
首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