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
這瞬間他想起那些駭人的都市傳聞,他吞了口口水,不敢繼續想下去了。隻不過,事與願違,他的身體突然間冷得也控製不住地直打哆嗦,這反應,像是碰到什麼臟東西。
他抓著身邊的同學急匆匆就要走:“我們快回去吧。”
然而他的同學在之前賭癮大起,卻輸得一塌糊塗隻能一直被迫灌酒,現在醉醺醺得神智也不知道丟哪兒去了。也因為他們倆的家在一個方向,便由山元直見送他回去。
山元直見也沒指望得到醉鬼的回答。
他抓緊同學的胳膊扶著同學悶頭跑著,他加快了速度,決定趕緊回家。他再也不來了。
早知道碰到這古怪他就不來了。
希望到家好點吧。
雖然山元直見對此抱有懷疑,但是還是沒忍住這樣期盼。
“啊不好意思。”
這樣快跑的後果就是撞到人了。
這裡是居民區,這條路上晚上人並不多,特彆是現在深夜了,有人才奇怪。
“不好意思,你沒事吧。”
山元直見捂著額頭撞出的包,嘴裡連連道歉,他忍著頭暈正要從地上爬起來看看情況,卻差點一個趔趄又要摔下。
“這是我要問的,你沒事吧。”
一雙手拉了他一下,等到山元直見站穩才將他鬆開。
他撞到的這個倒黴鬼還穿著家居服,雖然身後背著什麼鼓鼓囊囊的,但是看起來就是在散步。
雖然深夜散步有點奇怪,不過他在心裡確定,他撞到的這個人是個好心人,還是個練家子。更重要的事,對方脾氣真好。真是太幸運了。
對方的力道很大,哪怕剛才扶的時候,山元直見全部重力壓在他身上,甚至撲棱了兩下也不動他分毫。
“謝謝謝謝……”山元直見實在感激他這一搭手,他想起自己的怨種同學,“對了,你看到我同學了嗎?”
剛才摔了的時候,就是說,他好像把朋友摔出去了。
“你是說他嗎?”
山元直見順著對方指的方向,看到他的怨種同學摔了之後正癱在地上呼呼大睡。
“……”
這副半點不憂愁的樣子,山元直見此刻居然有一點羨慕。
“需要我送你們回去嗎?”
救命恩人真是好人。
山元直見感動得要命,“謝謝!不……”
一抬頭,恩人就不見了。
“……人呢?”
空蕩蕩的街道上此刻隻剩他和他失去知覺的怨種同學。仿佛剛才碰到的是一場夢。
18
月色下,小巷裡。
兩個醉鬼搭著肩路過,手裡還緊緊攥著酒瓶。
一個酒鬼打了個酒嗝,對著高空懸著的月亮舉起酒瓶,“月——亮——!大!”
另一個酒鬼眼睛一晃,盯著那個被舉起的酒瓶就挪不開眼了:“酒!酒!是酒!”
他朝眼中那個酒瓶撲了過去。
兩個酒鬼就這麼打了起來,然而他們沒有注意到身後空氣扭曲一瞬。同時又有一道白光斬過。
危險在如此近的地方,兩個酒鬼卻恍若不知。或者說,他們是真的察覺不到。
酒鬼們玩笑似的打了兩拳,之後便停戰,他們又搭著肩哥倆好地晃晃悠悠走著。
走出那個巷子後,其中一個酒鬼似乎聽到身後什麼動靜,突然回頭看去,卻見一道令人膽寒的刺眼白光閃過,快如閃電。
這瞬間他神思突然清明,在橫濱那些見不得光的地方混得久了,他對危險幾乎有種直覺。他頭冒冷汗,隻覺不妙,抓著同伴朝遠處飛快跑起來。
之前寶貝的酒瓶也在慌張中丟在一邊。
他心裡開始後知後覺感到害怕。
另一個酒鬼還在醉醺醺中,“酒、酒……慢、慢點……嘔、嘔——”
生死關頭,逃跑的人能帶上同伴就算不錯了,哪還顧得上同伴的感受,“閉嘴!”
他又加快了腳步,心中暗暗祈禱後麵的殺神不要跟上來。
19
小巷中,乙骨憂太收起長刀。
一擊擊空,卻沒什麼必要再繼續了。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這個咒靈。
上一秒的時候它要對那兩個酒鬼下手,也是在那一秒鐘,他也在同時出手了。
乙骨憂太晚上四處走走,偶然在路上撞上被咒靈影響的兩個學生,幫他們趺除咒靈殘渣後他便一路追蹤過來。
好在趕上了。
不過,卻沒想到,或者說超乎他預料的——
他的殺招空了。
很簡單。
這個咒靈想要襲擊人的時候,被一條憑空出現的繩子綁得半分不能動彈,更古怪的是這繩子一出來,這個被壓製的咒靈就不敢掙紮半分。
乙骨憂太看著這個咒靈,感受著繩索裡這份多出來的咒力,心裡確定了這份咒力的主人。
毫不誇張,正是這份及時而來的力量,才能遏製住這個咒靈剛才的惡行。
“……真是命大。”
乙骨憂太說的是這個咒靈。
不過,與此同時,他又一次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