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莫桑以為轎子之所以會晃動是因為臨沽城又開始地動了,沒成想一眨眼的功夫,這轎子就四分五裂,一些白色的粘稠的絲線從轎子的裂縫中朝她飛馳而來,她正要動用靈力脫身,卻發現這絲線古怪得很,絲毫不畏懼她。
她被這東西死死的纏繞住,被高舉在天上,她這才看清楚,操縱這絲線的是個麵容姣好的少女,這少女雖然看上去十分美麗,但她背後長出的好幾隻黑色蟲足顯得尤其突兀可怕。
莫桑低頭看去,這絲線像是蜘蛛絲,如果她沒有猜錯,這少女大概是個蜘蛛精。
莫桑對付普通的蜘蛛精可以說是綽綽有餘,可這蜘蛛精的腦門上不知為何貼了一張黃色的符,那符看上去非常詭異,讓這蜘蛛精的力量增加了千百倍。
這府中的所有人幾乎都被裹在白色的蜘蛛絲當中,那豫章穿著紅色的喜服,麵色紫青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唯獨有一個看上去有些癡傻的女子沒有被蜘蛛絲纏繞,她一直念叨著與她一同上路之類的話,不停的扯著蜘蛛精的衣角,蜘蛛精有些厭煩的踢了她一腳,她就一個人蜷縮在了角落裡。
莫桑沉著道:“不知閣下是誰,要這樣取我性命。”
蜘蛛精笑了笑:“你莫要怪我,隻要你聽話好好的呆著,就不會取你的性命。”
莫桑有些不解:“那你究竟要做什麼?”
蜘蛛精冷冷道了一句:“少廢話。”
還沒等莫桑搞清楚怎麼回事,她就把莫桑和一眾人全都關在了府上的空房間裡,每兩個人關在一個房間,房間全被鎖上,還用蜘蛛絲纏繞了好幾圈門把。
莫桑和豫章關在了一個房間裡,她的身上被蜘蛛絲纏得緊緊的,豫章也一樣。
房間裡麵漆黑,什麼也瞧不見,過了不久,豫章蘇醒了過來,醒過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嚎啕大哭,哭喊道家裡進妖精了,他就要被妖精給殺死了。
莫桑不去理會他,她靠在一個鋒利的桌角邊上不停的磨著身上的蜘蛛絲,終於蜘蛛絲被她磨斷了一些。
她艱難的磨斷了上半身剩下的蜘蛛絲,這才把雙手從蜘蛛絲中解放出來。
她正愁要怎麼把腳上的蜘蛛絲給磨掉,就摸到了一把菜刀,很快她就把身上的蜘蛛絲全都給斬斷了。
她沿著房間走了一圈才發現自己與豫章被關在了一間柴房裡,平時府裡生火做飯都在此處,所以這裡有很多菜刀。
“哎呦呦姑奶奶行行好,給我也鬆鬆綁吧。”豫章喊道。
莫桑瞪了豫章一眼,那菜刀比著他脖子道:“說!你究竟為什麼非要讓我進府給你做妾?你有什麼企圖?是誰在指使你?”
豫章哭著道:“有道士告訴我,我家中這小妾被邪祟上了身,隻有再娶一妾衝喜才可驅散這邪祟,那道士便告知我你的命格十分合適,我便想要娶你做妾,不然像你這種出身樣貌的連給我做外室我都不稀罕呢。”
莫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又問道:“你可記得那道士的名號?”
豫章想了想道:“是龍虎山上的歸一道長,他十分有名,不是一般人可以請到的。”
莫桑覺得這個名字十分的耳熟,這才想起上次就是那歸一道長讓沈老夫人來找自己替她捉鼠妖,當時那鼠妖的身上便有和這蜘蛛精一模一樣的黃符,薑白似乎認識這種黃符,在他出口詢問黃符來曆的時候,那鼠妖忽然被黃符燒成灰燼,好似刻意不讓他們知道畫符人是誰一般。
這背後設局之人引她入局但是卻不想奪了她的性命或者拿走她的仙丹,那此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在她身上還有什麼是那人想要得到的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靠在冰涼的牆壁上,思索著這一切。
如果那人的目的不是她,難不成......那人的目的是薑白?
她皺起了眉毛,怎麼會呢,薑白告訴自己他不過是一隻貪戀人間的普通妖怪,他不多說,她也從不多問,但是她非常肯定薑白一定不是那種為非作歹的壞妖怪,她不太覺得會有什麼人與薑白結仇。
可是,薑白身上的疑點確實太多了,他那看不清的命格,從不提起的過往,仿佛被刻意籠罩在迷霧當中。她不相信薑白接近她是完全沒有目的的,如果真如司命所言,薑白法力強悍到可以遮掩的命格的程度,他怎會安心的待在她的小小食肆當中?
她記得薑白曾告訴她,司命與他打鬥了一番後先行離去了,但司命向來十分守禮節,如果不告而彆一定會與她說一聲,可是她至今沒有收到任何有關於司命的消息,她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黑暗中,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得非常快。
她緩緩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暫時不去想這些事情,當務之急是想想如何逃出去,隻要能逃出去,她一定可以找到薑白把這些事情全都弄明白。
正當她想拿起菜刀去斬斷門上的蜘蛛絲的時候,她感覺全身酸麻刺痛,她掀開衣袖發現自己的手臂上被蛛絲纏繞過的地方全是紫青的顏色。
不好!這蜘蛛絲有毒!
旁邊的豫章早已經因為中毒暈倒了過去,她想事情想得入迷並未察覺,現在這毒性已經在她的體內蔓延開來,她感覺大腦完全失去了控製,整個人天旋地轉。
她試圖穩住自己的身體站起來,但踩在地上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樣,她沒有辦法平穩的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