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去?現在嗎?”卿澤瞥了他一眼。
“多謝上神上回給的藥酒,我的傷口很快就愈合了。”他仰起頭笑了一下。
“嗯。你就是來說這個?”
“不是。”
“那你是來喚我剪繩子的麼?”
“也不是。”
“那你來乾嘛?”
“看看上神你在乾什麼。”
卿澤一口酒噴了出來,差點噴到樹下的杞漯身上,還好他提早避開了。
“我們不是一路人。”卿澤歎了一口氣。
杞漯對這句話充耳不聞,他舉起一包東西道:“這個蜜餞是用櫻桃做的,我在人間遊曆時見有人常常拿它下酒喝,於是便想帶給上神嘗嘗。”
卿澤嘗了一顆,味道還不錯。
杞漯站在樹下,眼睛亮亮的,“上神之前見過我嗎?”
“沒有,從未見過。”
“那上神是我真正認識的第一個人。”
卿澤覺得他說話十分奇怪:“第一個?什麼意思?”
他似乎有些懊悔自己方才說得話,立馬道:“之前去魔域出征,九死一生,此次回來便像新生了一般,於是才覺得上神是自己認識的第一個人。”
卿澤之前也依稀聽過龍族的小殿下去魔域出征後大家都以為他死了,龍族上下正準備奔喪,西蚌公主奇跡般的把小殿下帶了回來。想必這孩子腦子受了傷才會說這樣的胡話。
“你走吧,這玩意很好吃,但我不喜歡彆人打擾我。”她朝杞漯擺了擺手。
“我知上神覺得你我做夫妻不合適,我見尋常陪著上神你的那位朋友最近很忙,如果上神還缺朋友的話,不如考慮一下我?”
“你?”
“嗯。”
“那說好了,做了朋友就不做夫妻了。”
“好。”
卿澤猶猶豫豫的看了他半天,終於道:“你會喝酒嗎?”
樹下的杞漯不知從哪裡拎出兩瓶酒來:“當然。”
卿澤發現這小子不僅會喝還很能喝,她每次都喝得醉醺醺躺在滿地的桃花上,而他卻總是十分清醒,她迷迷糊糊的問他:“喂,你都不會醉的嗎?”
他點點頭又搖搖頭,有些哀傷的看著她:“我不知道醉是怎樣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醉。”
“你看看你,你一定是醉了才講這樣的胡話。”
他低下頭來,沉默了許久,“卿澤,或許這聽來很奇怪,但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
卿澤疑惑的看著他。
“卿澤,我不知道自己活著是為了什麼,我也不知道這樣活下去有什麼意義,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或許我不是我,或許我什麼也不是。但如果有一天我忽然不見,我還是希望起碼有人能找到我,然後告訴我我究竟是何人,這是我唯一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