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蚌公主、杞漯、玉帝、王母紛紛趕來,此時紅繩早已斷掉。
卿澤道:“我要去人間尋我的朋友,我要找到他,這是我與他的約定。”
西蚌公主冷笑道:“卿澤你可知罪?”
還沒等卿澤回答,幾個天兵天將就把卿澤摁跪在地上。
玉帝頗為為難的歎了一口氣,“西蚌公主說你方才摔碎的琉璃盞是她西蚌族的傳家至寶,對整個西蚌族都意義重大。”
此時,墨三不知從何處得了風聲,匆匆趕來,見狀怒道:“簡直胡說,這等品相的琉璃盞怎會是傳家寶?”
其實卿澤心裡很清楚,西蚌向來驕傲,卿澤這下割斷了與杞漯的紅繩就是駁了她西蚌的顏麵,她非得找個什麼由頭讓她吃吃苦頭,而玉帝這邊又要穩定西蚌族和龍族的人心,就算想護自己也難。
“無妨,我甘願受罰。”卿澤平靜道。
司命被匆匆喊來,西蚌對司命吩咐道:“給她選幾個苦命的話本子,最好是沒爹沒娘,年少早夭,孤苦一生的那種。”
司命歎了一口氣,從話本箱子裡抽出來兩本遞了過去,西蚌看後滿意點頭,隨後對卿澤道:“你休想他能夠認出你,我在把他丟到人間的時候剝奪了他所有美好的記憶,讓他隻記得仇恨,就是為了讓他自願赴死,你們注定無善果。”
卿澤苦笑道:“那又如何。”
在她被推下天庭的那一刻,墨三在她耳邊耳語道:“你一定會找到他的,我聽說傀儡變成人的秘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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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禾醒過來的時候陽光穿過濃密的樹葉照在她的臉上,她睜開眼睛,揉了揉酸痛的四肢,自己方才做了好長好長一個夢,不知是真還是假,隻覺得現在還半夢半醒,不知今夕何夕。
蘇禾與杞漯站在一旁瞧著她,她正欲起身一把長劍便指向了她,杞漯目光幽深,眉頭微鎖,“姑娘,我想問問你半夜在此處鬼鬼祟祟與那婦人相會是在做什麼?”
在杞漯身後站著的蘇禾露出了嘲諷的微笑,這樣的微笑讓蘇禾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有一瞬間她覺得蘇禾的脖子在陽光下白皙得詭異,仿佛上麵長了一層細密的鱗片,可一眨眼卻一切如常。
“蘇家老爺發現了他女兒的屍體,他不知你身邊這個究竟是不是他女兒,於是我便來替他瞧一瞧。”
“你讓我如何信你。”
“你可以去問蘇家老爺......”
還沒等阿禾說完,蘇禾便掩麵而泣,杞漯道:“蘇家老爺今早忽發惡疾,人已經沒了。”
阿禾驚異的看向蘇禾,蘇禾又露出了不易察覺的詭異的笑容。
阿禾對杞漯道:“此人或許並非蘇禾,你莫要被她蒙蔽了。”
杞漯的劍依然指著阿禾,阿禾卻起身道:“我隻想駕船遠航,這裡的事情本就與我無關,你若放我離去,我不會再回來。”
“你一個姑娘要孤身一人去何處?”
“去一個能找到我丟失東西的地方。但是在此之前我要完成一個約定。”
“約定?”
“我與一友人走散,如今事隔經年,我與他都忘卻了彼此當初的樣貌。我找到他與他再喝一杯酒便走。”
杞漯看著阿禾,她嘴角掛著清淺的笑容,眼仁烏黑明亮,他隻覺得有些頭疼,一些閃爍的片段的在他腦海裡出現卻又像轉瞬即逝的流星一般無法抓住。
阿禾輕輕把他手中的劍壓下來,這日的天空藍得很清澈,一隻麻雀從樹梢上飛過,她開口道:“不知公子是否有空與我小酌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