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瞥了一眼甲魚手中的蓮蓬,看上去臟兮兮的,但是卻還是很新鮮。
“沒有變質,我日日用靈力維護它,怎會變質?”甲魚辯解道。
“我不管,我才不吃這奇奇怪怪的蓮蓬,誰知道吃了後會怎樣?況且我也不是你要找的人,憑什麼要我吃!”
莫桑示意阿惡少說幾句,對著甲魚恭敬道:“閣下,我們阿惡似乎並不是你尋的人,你若真心想尋人我可以幫忙。”
“幫忙?不用幫,我就要她吃,她吃了我就可以安心入土為安了。”
莫桑的臉僵住了,怎麼這一老一少全都不講道理,一個是死活都不吃,另一個認了死理非要把蓮蓬塞進彆人嘴裡,此時此刻,莫桑也好想坐在地上撒潑打滾,這樣是不是玉帝就能讓她回天庭了呢?
這能怪誰,隻能怪她平日裡對阿惡教育無方,讓其平白惹來這樣的事端。
莫桑揉了揉眉心,換做平日,薑白還能在邊上出個主意,現在司命鐵了心不摻和人間的事情,這件事隻能她自己想辦法。
莫桑和和氣氣的拉住甲魚,笑眯眯道:“不如閣下與我打個賭,如若我不能給你尋到人我一定把這蓮蓬灌進這小兔崽子的嘴裡,如若尋到了,你就去找那個人,如何?”
眼見著甲魚又要搖頭,莫桑立馬道:“反正眼下她是如何也不吃,不如給我一些時間,到時找不到我保證讓她吃,定不食言!”
甲魚猶豫權衡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那便信你一回。”
阿惡嘟囔道:“反正我不吃,誰愛吃誰吃。”
阿善很有眼力見的捂住了她的嘴,這筆交易就這樣達成了。
莫桑本就因為食肆錢財虧空和薑白的病焦頭爛額,現在又出了這樣一件事,她覺得倍感壓力,做夢都想自己趕快回到天庭去做回自己的逍遙神仙,可眼下這甲魚鬆開了阿惡,手緊緊攥住了莫桑的衣袖,深怕莫桑跑了。
莫桑與這甲魚妖走在街上,甲魚妖長得極其奇怪,人人皆看他們,看得莫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閣下要找什麼人?”莫桑開口問道。
“我要找的人叫做宋郗。”
莫桑撓了撓耳朵,什麼宋郗,從未聽聞。
“你可知道他住在何處?”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要知道他住在哪裡我找他乾嘛?”
“呃,我得需要他用過的灶台才能尋人。”
“沒有。那麼多年過去了,他的家都找不著了,哪裡找得到灶台?”
“這......”莫桑覺得有些為難,實在不行她就真的要抱住司命大腿哭著求他去翻命薄尋人了。
“但是他曾在我主人那裡吃過飯,我主人的家我一直在住。”
“那他有沒有用灶台做過飯?”
“不清楚。”
莫桑決定與這甲魚一同去瞧瞧,走了很遠的路,二人來到了臨沽城郊的一處破舊的房子前,房子早已經長滿了雜草,她撥開雜草走進去,推開了門卻發現裡麵擺放著桌椅和講台,台上放著一些早已泛黃得看不清字的書籍還有戒尺。
“你主人是教書先生?”
甲魚點點頭:“我主人原是算卦的,後來因為有點文化就去教書了,宋郗就是他的一個學生。學生的午飯都在這裡吃,一般是我去煮,但是有些時候這些小崽子也會自己偷偷用灶台煮東西。”
這灶台很大,一看就是用來煮大鍋飯的,莫桑把手伸到灶台上,期盼著這叫做宋郗的能夠用這灶台哪怕一次。
她的腦海裡浮現了很多個名字,偏偏沒有宋郗,全都是一個叫做周遊的人,此人似乎格外喜愛搗鼓這個灶台。
她默默把手收回然後問:“這個叫做周遊的孩子日後是不是做了廚子?”
甲魚笑了:“你猜錯了,周遊是這裡麵最有出息的一個,是我主人的心頭肉。”
莫桑眼下沒了轍,既然周遊和宋郗都是同窗那麼關係一定不會壞到哪裡去,或許能夠從周遊這裡找到點線索呢?
帶著這個想法她再次把手放在了灶台上。
可她殊不知,周遊和宋郗當了一輩子的死對頭,至死不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