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怡景猛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潔白的天花板,他不知道這是哪裡,但身體強烈的不適感瞬間襲來,他連忙爬起身顧不上那麼多下了床,但腳挨到地的那一瞬間下腹的撕裂感讓他腿軟,隨後膝蓋不受控製重重的跪在了地上,他捂著下腹癱倒在地
“彆亂動”門外傳來了低沉的男聲,他不用轉頭也知道,是陳述貉
“…我要吐了……”陳述貉連忙過來扶他起來把他帶到了廁所,盧怡景抱著馬桶吐了好一會,他感覺自己的胃酸都要被吐乾淨了,一直吐到什麼都吐不出來為止,這才虛脫的靠在自己的手臂上,陳述貉蹲在他旁邊,給他順了順背
“還難受嗎?”陳述貉的手很溫暖,一下一下的輕拍著,原本冒著虛汗的他回暖了些,盧怡景說不出來話,他趴在馬桶上無力的回了一句
“嗯”
下腹的疼痛感還是持續著,他抬起手摸了摸,那是陳怡然被捅刀的地方,血液帶著肉粘在刀刃上的畫麵還曆曆在目,那一刀一刀的感覺就像是真的捅在了他的身體上
“肚子怎麼了?”陳述貉見他一直捂著肚子,以為是受了傷,他抬手掀起盧怡景的衣服,盧怡景實在沒有力氣反駁他,任由他掀起來,常年不出門的原因導致盧怡景的皮膚很白,那白皙的肚皮上並沒有傷口
“疼…”
陳述貉緊皺著眉,他站起身來抬著兩隻手將盧怡景架了起來,但盧怡景腿軟的站不住一直在向地上滑,見狀陳述貉直接將他打橫抱了起來,走出了廁所
“師兄……呃”門口傳來了陸督的聲音,顯然他是被當前的場景震撼到了,他手裡還牽著個人,那正是陳晨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陳晨連忙鬆開手衝上前來,陳述貉將盧怡景放到床上,陳晨把鞋子蹬開爬上床,跪坐在盧怡景身旁,他的頭發被汗水打濕嘴唇發白眉頭緊皺著,無力的將手搭在下腹的位置,陳晨小小的手摸了摸盧怡景的臉頰,他回頭看向陳述貉臉上有些不知所措,陳述貉拍了拍他的頭,將手附上了盧怡景的小腹,手裡泛起了金光
盧怡景感覺被觸碰的地方格外的溫暖,好像有一種奇怪的波動在體內運轉,漸漸的身下也不痛了,但他實在是太累了,雖然在外人看來自己一直在沉睡,但隻有盧怡景知道他是在遭罪
之前陳述貉說自己有特殊體質,他還不明白,現在看來確實是這樣
在這之前他從未觸碰過鬼魂,但在這短短的一周裡他碰了兩次,強行的進入了回憶去體驗原主身前的痛,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能力
外婆從小就告訴自己看到鬼不要搭理,看來現在驗證了那句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話了
見盧怡景睡了過去,幾人互相看了看,決定還是先出去
但在關上房門那一瞬間,盧怡景便緩緩睜開了眼睛,陳述貉剛剛幫他緩解了疼痛,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但確實是不痛了,他連忙爬起身來拿出手機他沒想到他已經睡了一天了,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他給林路打了通電話
“你終於醒了!怎麼樣,沒事吧,我聽陸督說你突然暈了過去”電話瞬間就被接通了,那邊傳來了焦急的聲音
“一點都不好,我被強行拉進原主死前的經曆,皮開肉綻的痛我全都要親身體驗一次……”他頓了頓又想起來了江澤拿著刀捅他的畫麵,一時腦袋有些眩暈,他還是接受不了
“什麼意思?什麼叫拉進死前的經曆?”林路沒聽明白,他長這麼大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情
“回去在和你細說吧,你回來了嗎?”盧怡景還沒恍惚過來現在再提起他還是覺得肉疼
“嗯,昨天就回來了,本來想過去看你,結果排了戲,今晚上還有夜戲你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
兩人聊了幾句便掛斷了,盧怡景手機將手機丟在一旁,他麻木的坐在床上,說實話他現在還有些後怕,如果當時佛珠沒有作用會不會就死了呢?
他又想起了陳怡然,在江澤舉起那把刀的那一刻他才隨便蒙了個答案
林浩是老師,他和那群男生是同夥,這兩撥人無論是誰出了問題視頻都會流出去,那就回傳遍整個學校,傳到陳怡然爸爸的耳朵裡
盧怡景雖然不清楚,但他大致能猜出來,陳怡然和他父親的感情很好,在提到叫家長時她不僅僅隻有害怕還有愧疚,在資料上他又看到過關於她父親的信息,隻一個在工地打工的普通人,但當時隻是草草的看了一眼,並沒有放在心上,如果不是人在非常時刻會被激的想起一些東西來,他大致是這輩子都想不起看過這些
他歎了口氣,再次拿起手機,上麵顯示了幾通未接來電,都是老徐打的,可能是沒打通,他也發了很多條消息給盧怡景,大致寫的都是江澤那些人已經被抓了,老板公司也給查了,加上讓盧怡景頂罪這件事夠判他好幾年了,公司算是倒了大家都在收拾東西走人,最後附上了老徐拍的辦公室的視頻
盧怡景愣了許久,一切都好像在做夢一樣,這段時間的經曆算得上自己這輩子最不平凡的事跡中了吧,盧怡景這麼想,他給老徐報了個平安,穿上鞋走了出去
這才發現,這裡是陳述貉的公司,他之前來過
“人暈倒了不送醫院是幾個意思……”他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送了醫院,你就會被抓去做人體研究了”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個女孩子,她穿著小碎花裙披散著頭發畫著精致的妝容,湊到盧怡景麵前對著他笑了笑
“你是?”盧怡景見過她,昨天她正在接電話
“我叫…花”她說完笑眯眯的看向盧怡景,盧怡景砸吧了下眼睛
“…啊?”他很明確的看到女孩張著嘴是說了三個字的,但最後隻聽得見 一個花字,他拍了拍耳朵“你再說一遍”
“我叫…花”
“什麼花?”
“…花”
“?”盧怡景不能接受,這難道是什麼後遺症嗎?自己要失聰了?!
正當他震驚之是時他的肩膀被人拍了拍,他轉頭一看是個帶著眼鏡的男人,他勾了勾手指示意讓盧怡景跟著來,回頭對著女孩說
“人才剛醒,你彆逗他了”然後又對著盧怡景說道
“我叫沈青,剛剛那個叫她小花就好,她被人詛咒了所以彆人聽不見她的名字”他解釋道
“都說那不是詛咒!!”
很快他被帶到了類似客廳的地方,隻見陳述貉陸督還有陳晨都坐在那邊等著自己,陳晨見盧怡景走了過來,連忙從陳述貉旁邊跑到自己身邊,抓著他是手帶著他坐下
“你們有什麼事嗎?這麼看著我”陸督和陳述貉坐在他的對麵,一直盯著他,不說陳述貉,光是陸督的眼神就盯得他直發毛
“身體好些了嗎?”陳述貉忽然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