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腦子有點暈暈的,恍惚地說:“……可是,你不是遠程攻擊卡師嗎?”
“不是啊。”路雲眨了眨眼睛,“我是輔助卡師啊。”
林臻有些卡殼:“可是……可是你剛剛打人的時候明明很厲害啊!”
路雲一臉謙虛地擺了擺手:“那隻是一個單打獨鬥的輔助係卡師為了生存不得不學習的技能而已,我也給你加過血補過狀態啊,你忘了?”
林臻沉默……剛剛她補狀態的技能確實很熟練,時機把握地也很好,但是……
“我以為你是和我一樣沒有隊友,所以為了更好地探索不得不學習的治愈技能……”但是誰能想到你竟然是為了做好輔助卡師而去學的戰鬥技能啊喂!你不覺得有點離譜嗎?
“沒錯啊,隻是你學的是治療技能,我學的是戰鬥技能而已,本質其實是一樣的嘛。”路雲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直直地看著她。
林臻的腦子都被說得有些迷糊了,“這麼說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有道理個屁啊!無數監考官在心中呐喊,她打架打成那個樣子結果說自己是輔助卡師?!昆西家的那幾個小子都要被打哭了好嗎?你讓那群被打出局的考生情何以堪啊?如果他們知道路雲是個輔助卡師真的不會被打擊到當場暈厥嗎?
迪卡倫學院的監考官皺著眉:“不是會幾張輔助型的卡牌就能說自己是輔助型卡師的,卡師的定位不是這麼界定的,輔助型卡師想要冒尖的話對大局觀有很大的要求,以她目前展示的實力,做個攻擊型的卡師綽綽有餘,她出身在數字星,是不是缺乏這方麵的知識才導致對自己的定位不夠準確?卡師的定位會影響她未來的發展,這可不是鬨著玩的。”
另一個監考官也有點訕訕:“我原本以為她是走全能型卡師路線的,但是沒想到她給自己的定位竟然是輔助型的卡師,這個我也不太認可。”不是他屈服給極致派,真的是以這種戰鬥水平做一個輔助型的卡師,確實有點屈才了。
當然也有一部分監考官是持相反意見的:“全能型卡師在聯賽裡不好就業,如果她能專注往輔助型卡師方向發展,說不定還能打出一個光輝的未來呢!我們也不知道她的天賦卡牌到底是什麼類型,但是她肯定比外人更了解自己吧。”
“是這個道理,而且她比普通的輔助型卡師更能打,起碼不用隊伍裡其他人保護她。”這麼說起來,會打反而是她作為輔助型卡師的優點了?
“如果是因為缺乏完整的卡師相關知識體係的話,等她出來後選擇去哪個學校,到時候補補就好了,她還小,如果不想做輔助卡師了,現在改誌願還來得及。”白院長捧著保溫杯,緩緩開口。
其他監考官點點頭,缺知識就補知識,這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以她的年紀,在社招生中還是算小的,這個年紀上高中不太合適,不如開學給所有社招生設置一個摸底筆試,如果基礎知識不過關的,可以選擇先在初中進行一些理論學習,什麼時候考試通過了就什麼時候升高中。”白院長見眾人頗有些心動,便緩緩說出第二個提議。
“這樣會不會影響到他們的進步啊?”那些監考官有些猶豫,他們的初衷就是為了給學校吸收新鮮血液刺激一下那些太過安逸的學生打破目前的僵局才來的,結果把人下放到初中,這不就白招了嗎。
“如果缺乏理論知識的話,直接就上高中的課程,一開始也肯定是跟不上的,當然考生也可以選擇直接上高中,但是期末考不合格還是會留級,這個全憑考生的意願。好苗子是需要好好培養的,拔苗助長容易傷了根。”白院長意有所指地說。
尼加克學院的老師一反常態地第一個出聲讚同:“我覺得白院長這個提議很有道理,等考試結束我就和學院的領導們彙報一下,由他們決策怎麼安排社招生。”
他暗自撇了撇嘴,彙報而已,又不是真的就要考試,到時候是直接上高中還是留在初中還是又學院領導決定,他們來招生也不是來做慈善的,多花幾年培養一個沒有背景的社招生,太不值了。
聽懂了他言下之意的監考官們也紛紛開口應和,各自表態說會立馬寫成報告上報。
不知不覺挪到角落裡的白院長喝了口杯子裡的茶,對這些明擺著不願意多花時間給考生補課的監考官們不置一詞,看破不說破,怎麼決定是他們的事,其中也不乏有幾個麵露深思的老師,到底還是有幾個是聽進去了的。
輕微的水霧蒙上了他的鏡片,他抬眼看著光屏裡又一臉漫不經心的少女,垂落的眼鏡鏈條搖晃了下,默默給少女的備注後又加了一句:擅長避重就輕,適合帶出去坑人。
路雲從空間卡中掏出那兩張記分牌,“我之前在沙洞裡找到了兩張記分牌,我覺得這個地圖裡,東西應該是藏在固定的位置的。按照你的運氣定律,剛剛打完一波後我們應該也不會遇到新的異獸群,不如咱們去那些殘垣裡找找記分牌?”
林臻對著記分牌端詳了一番,這東西不大,要是都放在沙子裡搞不好什麼時候就流到最底下去了,那就是和大海撈針也沒什麼區彆。她環顧一圈,看到遠處有個土坡上似乎有個石塊狀的殘垣冒頭,於是指著那邊說:“我們去那邊看看?”
兩人趕到土坡邊,各個角落都搜尋了一下,終於在一個縫隙中找到了一張記分牌,這張分值足足有5分,比路雲之前找的兩張加起來還多:“果然,你運氣真的挺好的。”
路雲示意林臻收下,林臻摩挲著記分牌,表情有些怔忪。
自從她成為卡師之後,最開始用的確實是一把劍,但是她的運氣實在是太詭異了,連續探索了幾次秘境之後,隊裡就隱隱有說她是掃把星倒黴蛋之類的言論,後麵不知道被誰傳了出去。
這種言論從一個小隊成員身受重傷之後到達了頂峰,在那之後她就被踢出了隊伍,後來同城的隊伍也都不願意和她合作。
在那時候開始,她不得不自己學習用輔助係卡牌,為了讓輔助的技能更流暢,她放棄了用順手的劍,特地頂著武器設計師異樣的目光設計了這個特殊的法杖。
上麵的晶石沒有彆的功能,就是硬,非常硬,硬到可以直接砸爛異獸的腦殼。當然她後麵砸的也越來越順手,還摸出了一些套招的事情就不用說了。
路雲拍了拍她的肩膀:“隻有無能的人才會一直在彆人身上找原因,這件事不是你的錯,你完全不需要否定自己的實力,隻是你不適合那個隊伍而已,因為你強的太冒尖了,他們害怕了才會想要打壓你,他們都不配做你的隊友。”
林臻有些鼻酸,說到底她也隻是個13歲的孩子,被排擠了好幾年,後麵都是一個人出入,總是會覺得有些委屈。
路雲捏了捏林臻的肩膀,“所以你要好好珍惜我這個能力又強、心胸又寬廣能夠包容你的隊友,知道嗎?”
林臻的傷感戛然而止,滿腔奔湧的情緒忽然被扼製,憋得她忍不住打了個嗝。半晌情緒緩過來後她伸手拍開了肩膀上的爪子,嘴角微勾:“知道了。”
林臻鼓鼓的腰包忽然動了動,被一雙手不動神色地摁了一下然後恢複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