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沒事吧?”
嘴角還留有血漬,她看起來並不像表現的那樣輕鬆,但百百還是安慰道:“我能有什麼事?”
俞囚沒說話,安靜地看著她。
“行了行了,走吧。”
百百打著哈哈,拉著俞囚往山門走。
沒了雲舟,兩人隻能搭著彆人的順風車去無極仙府。
無極仙府地處上仙界的仙都。
剛過上仙界與下仙界的界線,百百頓感呼吸通暢,她分外愜意地享受和煦的微風。
“我說你到底什麼時候給錢?”
隻是旁邊若沒有這樣喧鬨的聲音就好了。
“你還給我裝聾?”
“好漢,四海之內皆兄弟。”百百拍拍旁邊人的肩,“談錢多傷感情。”
“我不談錢,我跟你談劍要不?”
百百訕訕放下手,從儲物袋裡摸出兩塊靈石,遞給他。
“客官好走。”
嘴臉變得不是一般的快。
“俞囚。”
她大聲叫一句,俞囚便抱著包袱從船艙內走出,活脫脫像個小媳婦兒。
百百沒忍住,薅了一把他的臉。手底下的皮膚溫熱又滑膩,手感極佳。
“師姐。”
很解壓,百百多揉了一會兒,直到俞囚紅著臉打開她的手。
她這才想起俞囚不喜歡彆人觸碰。
真慘,朝氣蓬勃的年紀,卻隻能當個和尚。
百百帶著憐惜看他,還順勢拍拍他的肩。
她歎口氣,便直接轉身下船,獨留俞囚彆扭地站在原地,順勢還將包袱往下拉了一點。
……
上仙界的仙都是個四季如春的地方。
此處富裕奢靡,是個不折不扣的“仙都”。
它布局按圓形來,外圍圈是富庶的鬨市段,五步一酒樓,三步一商鋪,有來自各處的修者和普通百姓,偶爾還能在上空看見順路禦劍飛過的無極仙府弟子。
過了一堵不高的圍牆,內圍圈便是歸屬於無極仙府,此處的奢侈簡直可以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了。
夜明珠顆顆圓潤,分彆鑲嵌在路邊的玉雕鳳凰嘴中,隔兩三米便有一座,照亮在每條路上。
內部道路縱橫,他們用黑石鋪路,白日無事,而到了夜晚,便與天上的星河相映襯。
更不用說那些高樓主殿。
玄劍派與無極仙府相比,就好像窮小子和貴族的差彆。
百百感慨完,也隻能悲催地四處找客棧。
這時正趕上仙門大比,沒有宗門撐腰,隻能跟散修搶地方睡,很可惜,沒趕上好時候,連問幾家都是人滿。
俞囚不知道還在船上磨蹭什麼,她隻能獨自走進下一家。
“這位客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剛進門,店小二便迎了上來。
“住店,還有地沒?”
“害,客官您這來得可真巧,剛好就剩最後一間房了。”
“行,我要……”
百百還沒來得及說完,就有人高聲打斷她。
“我要了。”
循聲望去,便見一女子著黑白撞色長衫走進來,其身後也跟著一大票同樣打扮的男男女女。
都是無極仙府的人。
店小二有些為難:“可……是這位客人先來的……”
“她不是還沒給錢嗎?”女子極其挑釁地盯著百百,人卻向店小二說話,“你彆忘了誰才是東家。”
店小二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更為難了。
“去給她拿吧,我再去尋彆家。”百百緊盯著女子,話卻是對著店小二說的。
她說完便收回視線,直接往門口走。
走至女子身邊時,女子抬手攔住她。
“柳百百,你還真來啊?”她語氣不善,隱隱帶著嘲笑。
她轉身,看向百百,嘴裡不忘嘲諷。
“你不會真以為我師兄會理你這種無理取鬨吧。”
奧,忘了介紹,這位就是無極仙府陰門弟子,餘韻。
也是關星河的同宗門師妹。
關星河,就是無極仙府陽門長老的門下弟子,也是和她有十年之約的人。
“十年前,你師兄元嬰後期,我築基,十年後,你師兄元嬰大圓滿,我也元嬰大圓滿。”百百嘴角噙笑,“怎麼,你師兄不敢和我比,所以派你來搶我住所?”
“你你你!”餘韻跳腳,用手指著她,“你”半天也沒理出個什麼。
百百就勢捏住她手,再將她迅速反身,用劍套著劍鞘抵在她脖子上。
“啊啊啊——”
懷中餘韻不淡定了,不住叫喊。
她的其他師兄妹也紛紛圍過來。
等她叫聲漸小,百百才開口。
“你最好也彆忘了,我們兩中間,誰才是贏家。”
無極仙府的幾人麵麵相覷。
客棧內打尖的人也不打了,紛紛往這邊伸長脖子張望。
突然,一陣掌聲傳來。
“不愧是玄劍派的長孤仙君。”
人群散開,從中走出一人,他看著跟百百一個年紀,笑得卻比她爺爺還和藹。
他與百百懷中的餘韻同為無極仙府弟子,卻不在乎被劍扼脖子的餘韻,反而先來關注扼人脖子的百百。
他抱拳,很恭敬地一鞠,嘴中還說著。
“久仰大名。”
這下把剛準備向他喊救命的餘韻給整不會了,她突然激動:“師兄!你乾嘛久仰她大名啊,她有什麼大名可言。嗚嗚你快把我救回去,她要謀殺。”
百百反應截然不同,她表麵沉默不語,實則內心吐槽。
你小子,居然跟我玩捧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