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避開也很簡單。
喬望秋觀察著劍式走向,等到近身後,迅速側身躲避,銀刃貼著邊往下劈。
她躲過此招,正準備反擊,卻突覺不妙。
身側的劍刃驀地改變方向。
竟然有第二式!
“這王秉竟還有點本事。”百百驚喜道。
劍刃在空中轉了個弧度,改為橫劈,直直要斬上喬望秋,後者迅速做出反應,折腰去躲避。
銀光擦鼻而過,隻差分毫就要碰上鼻尖。
喬望秋險險避過。
避過後,一切就已成定局。
喬望秋轉了個圈,繞到王秉身後,劍指後背,然後停住身形。
若放在實戰中,她的這把劍就可以直接刺穿他的胸膛。
王秉也停下一切動作。
勝負已分。
他憋著一口氣,卻不能發作,隻得把氣往肚子裡咽。
王秉收劍,臉色極黑,他轉身,與喬望秋相對抱拳作揖。
“承讓。”
“承讓。”
第一場,玄劍派喬望秋勝。
……
百百收回目光。
她這一趟來得值,不僅看了場酣暢淋漓的劍修比武,還找到個同能使左手劍的修士,雖然他還有些不熟練,但若要堅持修煉,想必未來會大有作為。
百百很滿意,百百很高興。
她笑著轉頭,然後突然看向了看台一角。
她頓住。
謝弋也很滿意這場比賽,他正想跟柳百百交流時,卻發現旁邊的她一動不動。
謝弋轉頭看了看她,又循著她的目光看去,嘴裡嘟囔著:“你看什麼呢……”
“啊。”他誇張地驚訝著,“趨山到場了。”
遠處傳來一陣躁動。
趨山來得陣勢大,其掌門也到場了。
或許也是因為他是近百年裡才剛上任的,急於樹立威信,所以不會缺席這樣盛大的場麵。
趨山掌門,是衛經風。
柳百百當然知道。
謝弋也知道。
所以兩人各懷鬼胎地沉默了一瞬。
遠處衛經風拾階而上,他走得很慢,因為旁邊有人拖住了他的步伐。
衛經風扶著位女子,女子頭戴帷帽,看不清容顏。她走得很慢,身著淡綠色衣裳,風一吹就像是要把她帶走。
她倚靠在衛經風身上,還真似一株弱柳。
那女子的身形很像另一人。
但百百不敢確定。
思緒的苗頭剛冒出,就不停地生根發芽。
於是百百試探性地問謝弋:“那邊的人是誰?”
為了顯得不那麼突兀,她特地先指向了衛經風。
謝弋見她神色沒有太大的變化,緊繃的神經也隨之鬆懈,回答道:“那是趨山的掌門。”
“那他旁邊的又是誰?”百百隨即又問。
謝弋一瞬間就緊張起來。
但他轉念一想,柳百百又不是柳珂,應該不知道這些醃臢事。
他又放鬆下來。
百百自然也察覺到了他的變化。
“那是他的妻。”謝弋回答她,“柳扶。”
百百:啊?
怎麼還帶詐屍的?
果然活得越久,能看到的離譜事越多。
但她在幽蘭夢境中親眼所見,柳扶已經死了。
謝弋又問:“你認識她嗎?”
百百正疑惑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也就沒有表情。但謝弋卻已經把她的愣神自動過濾成了犯懵。
“不認識也好。”他語重心長。
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百百也不好再解釋什麼。
趨山落座,下一場開始。
不得不說,能留到最後一天的修士,確實是有些真本事在身的。
趨山那弟子,劍式流暢,力道也控製得很好。但他唯一的缺點,與王秉大同小異,都是缺乏靈敏度。
所以很快也就敗下陣來。
第二場,喬望秋勝。
看台上掌聲雷動。
不僅是驚歎喬望秋連勝兩場,更是因為下一場,她是跟季切打。
仙門大比雖是十年一次的盛事,但不可能保證每一場都無人缺席。所以昨日沒有瞧見季切比賽的人,今天都趕到了。
看台上座無虛席,連平時麵都不露的陽門長老也來了。
每個人都在期待著這場比賽。
百百也在期待著。
季切的奪魁之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