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空間內眾人剛決定好值班人員,意識空間外,被哄好的大祭司正在開大。
大祭司過於強勢得讓人總是會忽視她是個奶媽的本質,其實她的術法裡有大半都是輔助治療技能。
誰讓學醫救不了獸人。
自從上次她給魈驅除影響後她心裡大概就有數了,雖然就算是驅除了魔神影響,受害者也會修養好久從此不可逆的身體虛弱,但總比被魔神影響折磨死好。
隨著複雜晦澀的咒語盤旋而上,金色的領域以大祭司為中心展開。意識清醒的人渾身一陣疲憊被清洗一空,昏迷的人身上的不詳黑氣如同冰雪遇到陽光般消融,痛苦的臉上重新綻放出安詳。
處於中心的大祭司抬頭,微微閉上眼感受自頭頂傾瀉下來的陽光。
——屋頂被迪盧克襲擊的時候順便拆掉了。
上次使用這種大範圍回複術法還是年輕的時候為自家軍隊加buff。
後來天下平定,就沒有什麼需要她施展大型術法的地方了。
真是懷念啊,大家還都在身邊的時候。
她……突然有一點想念她早死的繼承人了。
嗯,隻是一點點而已。誰會想念那種死在老母親前麵的不孝女。
大祭司斂睫,遮住了微微顫抖的瞳孔。
迪盧克和凱亞兩人兄弟合作很快就登記好了所有受害者,開始打點實驗室裡的內容。
凱亞估計了一下時間,騎士團大部隊應該快要到了。“暗夜英雄先生準備和我一起等騎士團的人來嗎?”
他指的是迪盧克一身暗夜英雄的裝束。
迪盧克先是對這個稱呼表示了萬分嫌棄,後說:“不了,我和騎士團的人聊不到一起。”
他嗤笑:“與其跟騎士團的人浪費時間,不如抓緊時間去找找其他的實驗基地,說不定還能多救下幾個幸存者。”
早就知道會這樣的凱亞聳肩。
大祭司慢悠悠的跟上了迪盧克,兩人躲在遠處看琴帶領著騎士團將實驗基地一帶圍了起來,不斷有幸存者被用擔架抬出。
感受了一下蒙德境內的實驗基地,大祭司凝視著迪盧克皺眉思考時的眉眼。
圓溜溜的紅眼睛,火紅的頭發,思考時的神情,堅定的信念,善良又不失原則。
大祭司露出了一個細小的笑容。
果然,她還是喜歡養這種類型的小孩子。
“走吧,我感知到了其他蒙德境內的實驗基地在哪裡。”大祭司道。“現在就行動的話說不定能抓到博士哦。”
迪盧克的眼神立刻火熱起來。
在迪盧克的迷惑下,大祭司意味不明的笑著拉起他的手。
“請跟好我。”
請不要背叛我。
大祭司道。
溫熱的血液濺到臉上,胸口傳來撕裂的疼痛證明那溫熱來自於自己。昔日的老友露出痛恨快意的眼神,後又轉變為驚恐絕望。她平靜的低垂眉眼,老友倒下,傷口愈合。
年輕的獸人睜著圓乎乎的紅眼叫她阿娘,她伸出手去,隻捧到了年輕獸人死不瞑目的頭顱。
成年雌性獸人牽著她幼小的手強製她躲在地窖裡,世界重歸明亮後熟悉的一切變為了滿目瘡痍。
不怪迪盧克覺得很怪,大祭司自己都覺得自己很有病。
怎麼突然就想到那些呢。
……
“與我合作?”
藍發的麵具男悠閒的坐在沙發上,對麵的紫發女人對他的態度略有不滿但還是強行忍住了。
博士無聊到掏出一根試管搖晃,竟當場做起實驗來。“就憑你們?你們連神之心都不敢出手也好意思跟我說合作?”
“你一個人類又怎麼能明白暗之外海的力量!”
博士懶得搭腔。
見識過塵世七執政後怎麼會對被驅逐的魔神感興趣。
要是對方說送幾個魔神給他做實驗他倒是還有興趣聽聽合作內容。
紫發女人深呼吸:“聽著,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都想要阻止神秘側消亡。而冰之女皇有很大概率會選擇順從世界的選擇。你需要新的勢力幫助,而我們也需要大陸的人才。”
博士手中的動作停住了。
在一陣讓人窒息的沉默後,他低笑幾聲。“說說內容吧。”
她說得不錯,他現在需要新的勢力幫助。
深淵、暗之外海、天理……都可以是他達成目的的幫助。
誰規定隻能在一個勢力上吊死呢?
各方勢力他都有不同的應對方式,至於暗之外海——
博士麵具下的眼睛閃過猩紅的光。
暗之外海,一群蠢貨,不足與謀,利用完就把他們暴露出來讓彆的勢力處理掉就行。
哈,真是可笑,大陸勢力已經進入白熱化了也敢來湊熱鬨,真是不怕被一致對外活撕了。
大陸怎麼打生打死都是大陸關起門來自家的事,你們一群早就被世界放棄的家夥也敢過來湊熱鬨,你們有這個資格嗎?
博士的笑容無懈可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