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婷的尖叫聲和背景歌聲混在了一起。
“怎麼辦怎麼辦?”張婷把手機推到紀黎麵前。
紀黎學著張婷的樣子:“怎麼辦怎麼辦。”
張婷驚恐:“她不會真要過來吧?”
紀黎這會兒十分自信,她把張婷的手機抓了過來,點開下麵的加號,把酒吧的定位發了過去。
張婷瞪大眼睛:“你乾什麼?”
紀黎:“你不是要叫她過來。”
張婷憋住一口氣,緩緩給紀黎豎起一個大拇指。
“但是,”張婷苦瓜臉了:“這是我的微信啊。”
紀黎:“你們項目都結束了,你怕什麼?”
張婷不苦瓜了:“那也是。”
這邊說著那也是,那邊像燙手山芋似的把手機丟在了桌上。
覃未槿沒有回複,等到手機自動熄屏了也沒動靜。
人在W市呢,能有什麼動靜。
兩個人在這邊演著小劇場,她們的朋友們天已經又換了一個瓜了,小語正在激情呱呱呱。經過今晚,璐璐的瓜王稱號可能要移主了,光是這麼一小會兒,小語已經從詩詞歌賦聊到了人生哲學。
此刻的呱呱,是小語朋友出軌的一個瓜。
這事紀黎熟啊,原上草還新鮮著呢,於是她們從中間開始往回理解地聽。
小語朋友的故事要更精彩一點,是同居背景下的捉奸在床,加上小語講故事的能力特彆好,她好像是跟著女主的攝像頭,大家十分有畫麵感,仿佛自己也是房間裡的擺件。
說完這個故事,小語轉頭第一件事就是對紀黎笑了一下。
還沒等紀黎疑惑呢,小語就說:“那個,其實我認識趙奇茗。”
紀黎:“……啊?”
璐璐瞬間警惕了起來,她把紀黎護住:“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你什麼目的?”
“啊不是不是,”小語馬上撇清:“就隻是認識,之前我去B市玩,在一個聚會上碰到過她。”
紀黎曾經聽過一句話,最多需要七個人,就能聯係起地球上任意毫不相乾的兩個人。
紀黎於是問:“那覃未槿和趙奇茗認識嗎?”
小語頓住了。
小語竟然頓住了。
張婷比紀黎還激動:“她倆也認識啊?”
小語想了想:“不算吧,屬於互相知道。”
瓜王就是不一樣,下一秒,她就講述了趙奇茗和她上一任在一起時,也出軌的故事。
大概因為紀黎在,小語儘量三言兩語,說趙奇茗最擅長搞曖昧了,她可以同時和好幾個人牽扯不清。
小語口中的趙奇茗和紀黎印象裡的趙奇茗有點出入,紀黎也才發現,她好像也並不是很了解趙奇茗。
“但是她這次和你在一起挺認真的,很久才出軌。”小語總結了這麼一句。
紀黎:“……你這是在安慰我?”
小語哈哈乾笑兩聲:“她當時和你在一起,好多人都羨慕她呢,她都開心死了。”
璐璐為紀黎說話:“彆說了,我們黎黎就是涉世未深,現在被趙奇茗搞得她都不談戀愛了。”
小語啊了聲,問:“你們當初是怎麼在一起的啊?”
瓜王吃瓜就是不一樣,問得如此直給。
紀黎這邊還在回憶呢,璐璐幫她回答了:“你知道吊橋效應嗎?”
小語疑惑:“什麼吊橋效應?”
璐璐:“那時紀黎去B市出差,騎電動車出了車禍,剛好撞車的時候趙奇茗出現了,這不就標準吊橋效應。”
小語:“啊?車禍?沒事吧?”
璐璐:“小車禍,就蹭了蹭沒什麼事,隻是大晚上的,黎黎肯定害怕啊。”
小語突然哦了一聲:“我好像想起來了,趙奇茗之前好像是有說什麼她看到紀黎來B市工作了,去街上逛逛看看能不能偶遇之類的話。”
璐璐超大一聲:“他媽的。”
桌邊突然沉默住了,顯得酒吧的熱鬨異常突兀。
這些個家夥,不會這個時候才覺得這會兒紀黎是個剛失戀的可憐人吧。
紀黎稍稍仰了個頭,做了個擦眼淚的樣子:“眼光太差。”
璐璐竟然正經安慰起來:“沒事沒事,下一個更乖,”說完她又瞬間沒心沒肺起來:“比如我們小語,媽呀這誰。”
璐璐前後的話接得實在太密,大家十分同步得反應了一秒,才一起抬頭望璐璐眼神的方向看去。
媽呀。
紀黎也媽呀一下。
覃未槿。
桌邊除了紀黎和張婷,各有各的震驚法,形態各異,形容不出。
紀黎也挺震驚的,不過她稍稍遜色一點,她率先站起來,問已經走到桌邊的覃未槿:“你怎麼來了?”
覃未槿把手機的一個袋子遞過去,紀黎很自然地接過來。
覃未槿:“誰叫我來的?”
紀黎:“……我。”
“不是,”紀黎疑惑住了:“你不是在W市嗎?”
覃未槿:“那時候我在車站了。”
紀黎啞住了,確實有道理。
那就。
“這是什麼?”紀黎把袋子拎起來點。
覃未槿:“土豆泥。”
紀黎頓了頓:“哦,謝謝。”
覃未槿對紀黎笑笑,再對張婷說:“酒我就不喝了,我還有事,”順便低頭對一直擺著小手的小語道:“看到你了。”
小語把手收了回去,笑了笑。
覃未槿:“先走了。”
全體招手。
紀黎還站著,她這個視角,畫麵十分滑稽。
不過她沒讓覃未槿一個人離開,她把土豆泥放在桌上就跟著出去了。
送送嘛。畢竟。是吧。
酒吧通道窄,她們隻能一前一後,到了人多的地方,覃未槿會對紀黎擺擺手,讓她往邊上走點,到了有台階的地方,她會放慢腳步,小動作示意紀黎小心。
至於那個土豆泥。
紀黎來之前,張婷在朋友圈裡發了酒吧的照片,說今晚嗨起來。
張婷拍她們桌子的照片,上麵模糊的食物有點像土豆泥,紀黎於是在評論區問了一嘴,張婷說不是,紀黎於是又在評論區饞了一嘴。
嗯。好。
到了外麵,空氣清新,環境安靜,紀黎說:“小語說她是你朋友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