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男人像被踩到尾巴的老鼠滋哇亂叫,“我沒錯!她都嫁個我爸了,我們一家人過得好好的她為什麼要跑!”
“你知不知道,就因為這個原因我後來一直被嘲笑,他們罵我爸沒本事留不住老婆,罵我是沒人要的,她才想跑!”
“我為什麼不能告狀!”男人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我可是她兒子,她親生兒子,她但凡想我有一點好,就不應該跑!”
“村裡其他人都能留下來,為什麼就她不能!大家都是乾一樣的活,有吃的有喝的有住的,我爸還不怎麼打她,對她夠好了!”
路離沒想去說服這麼一個良心已經被狗吃掉的家夥,這樣的人,永遠不會反思自己,隻會覺得彆人不好,彆人對不起他。
“你覺得那樣的日子很好麼?沒關係,你餘下的人生每一天都會親身體驗,反正你喜歡,算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你閉嘴!”男人火大,聽著對方說讓自己過那個女人的日子,瞬間就受不了了,就要車路離。
路離眼疾手快抓住對方試圖揚起的胳膊,一扭,能夠很清晰的聽到骨頭錯位的聲音。
“疼疼疼疼疼…你鬆手啊!鬆手!”
“對比下來,你爸確實不怎麼打你媽。”路離冷眼瞧著一旁年紀大了,乾廋沉默的男主人,“他是既得利益者。”
“他知道,你的爺爺奶奶做得所有事都是為了他,他心裡知道不對,但是不敢反抗也不會反抗。”
“嘴上說著對不起,要他做的事情一件沒少乾;嘴上說著要對人好,自己爸媽說什麼做什麼屁都不敢放一個,像個男人一樣站起來幫一幫自己老婆都不願意。”
“看著她被打被罵,看著她生病的時候還要背著孩子乾活,自己理所當然的坐著等著,等著對方乾完活再來伺候自己。”
“在她逃跑的時候,你第一次重重的打了她,那時候是不是還感覺自己特彆委屈?你對她這麼好,結果她隻想跑,讓你成為了村子裡的笑話?”
“然後,你也學著其他人,把人綁在了家裡?讓她,無路可逃。”
路離說著說著,語氣中帶上了憤怒。
這是一個無藥可救的地方,不少人妥協著妥協著,也磨成了一家人,能出去的出去了,還沒出去的剩下的這些,尤其是年輕人,可以說基本上是頑固的毒瘤,無藥可救。
“他們的情況你們也聽到了。”路離懶得試圖罵醒這些人,沒有意義,“我來,隻是想帶走馮芸芸,我們本來可以相安無事。”
“你們現在圍在這裡,是打算跟我們動手嗎?”
他們乾這種事並非心裡毫無畏懼,相反,他們心裡有鬼,最重要的是,現在比不得原來。
以前他們村,要是有人來強行要人,警察來了都不好使,呼啦啦一叫百十個人衝出來,誰說話都不頂用。
現在可不大行。
更何況這次來的,是他們最怕的那種,有點邪門的人。
彆以為壞人不信神佛不怕報應,就他們這種反而最怕了。不過他們有自己一套理所當然的邏輯,不認為自己做的是不可原諒的錯事。
遇到路離這種不講武德的,他們就擔心了,馮芸芸跟他們又沒啥關係,被帶走就帶走唄,總不能因為這麼個快病死的人讓他們遭殃。
趙大媽急了,“大家彆走啊,彆走啊!不能讓他們離開啊!萬一她詛咒了大家怎麼辦?”
“我們要是讓她走了,那句話這麼說來著,天高皇帝遠,萬一有什麼子毛病,我們找誰啊?”
有村民猶豫了,恨恨的看著趙大媽,都怪這人,沒事亂帶人回來,這下子好了,大家要怎麼處理這兩人。
“我可什麼都沒乾!”有人驚呼,下意識後退兩部,“不關我事啊!”
“她怎麼什麼都知道,要不要這麼邪門?他們四個昨天都做噩夢了,我不會吧?”這人說著忍不住檢查自己的身體,當然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要不把人放走吧,我們又沒得罪她!”
“可我們都湊過來了,她看到我們的臉了,萬一她是看到人就能下咒語怎麼辦?我們今天讓人走了,以後出問題人都找不到。”
“那怎麼辦?”
趙大媽的兒子陰深深的看著路離,“怎麼辦?”他已經中招了,當然是絕對不希望把人放走,“他們就兩個人,我們這麼多人我就不信攔不住他們!”
“把人留下來,逼她解咒,誰有問題都找她!”
“我們這麼多人,有的是辦法讓她開口!”
“就是就是!”另外兩個中招的年輕人也滿是怒火,“她根本就是故意來的,我們昨天什麼都沒乾,他們就跟著來,我媽還弄了臘肉臘腸給她吃,她就這麼對我們的。”
“不能把人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