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井彌生的睡眠質量一向不錯,與小說裡常說的身為mafia警惕到哪怕在睡眠時候都不會掉以輕心,一點點風吹草動就會驚醒的狀態截然相反,是那種頭一低除非世界末日不然睡到天荒地老的類型,因此曾無數次被看似隊長實則媽媽的斯庫瓦羅說教,彆一個不注意被敵方爆頭。
蟬井彌生覺得他說得有道理,於是再也沒有出過要長時期蹲守的任務,以一己之力承包了所有半天觀察兩分鐘處理後就隻剩寫報告的類型,以此保證自己不會莫名其妙地一睡不起。
更何況瓦裡安的環境除了boss居住的位置常年安靜如己以外,彆的地方都不定期地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聲音,包括但不限於路斯利亞保養藏品的咣當聲、貝爾的xixixi、弗蘭的me、斯誇瓦羅的voi,不過還是無法阻止蟬井彌生雷打不動一覺睡到下午一點的意誌力。
弗蘭曾慫恿過貝爾等人比一比誰能讓沒有任務的蟬井彌生在此時間前起床。結果就是弗蘭被出賣,在眾叛親離的情況下被拖進訓練場,並在醫療部住了一個星期,從此弗蘭對蟬井彌生的稱呼從\"蟬井前輩\"變為\"you know who\"。
所以即便降穀零對著她的臉試探性地左戳兩下右捏兩下,除了下意識微微閃避之外就沒了動靜。第一天上學的熱乎勁兒一過,課堂就顯得格外乏味,盯著蟬井彌生呼呼大睡的臉發了一會兒呆,才主要到對方除了那雙豔紅的眼睛,還有一頭金發。和他的不一樣,降穀零色感不錯,在他眼裡,比起自己有些白白的發色,蟬井彌生的更像......什麼呢?降穀零眨眨眼,還沒等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被下課的鈴聲匆匆打斷。
蟬井彌生這才勉強從睡夢中轉醒,在桌上滾了一圈後,艱難地坐起身,為了防止自己倒下,甚至把竹刀當拐杖使,這種行為放以前絕對會被斯庫瓦羅指著鼻子教育一頓,蟬井彌生的思緒漸漸飄遠,沒有多久就被一聲\"怪胎!\"喚了回來,懶洋洋地睜開眼,不出意外地看見了一位營養過剩的小子在和降穀零麵對麵對峙,區彆在於那個小子昂首挺胸得意洋洋,降穀零被推倒在地,拳頭緊握。
\"因為無知所以愚蠢,因為這份愚蠢而自持清高。\"
蟬井彌生的聲音沒有有聽見,包括此時的降穀零,她也不在意,隻是自顧自說著\"讓我想想怎麼締結契約來著......不對,那是馬猴燒酒的劇情,叫什麼來著......\"
\"哦,想起來了。\"
在那個小鬼喋喋不休地第二秒,清冷的女聲一晃而過。
\"形象改造。\"
話音落下的一秒,蟬井彌生的視野猛得落下,對上了那張胖嘟嘟地臉,她低頭看了一眼黑了一個色號的手掌,她在控製降穀零的身體,與原著中不太一樣,她不甚在意。
\"喂!聽不見我說話嗎?\"
小霸王注意到了降穀零沉寂的表情,這與他的預期大有不同,心生不滿的同時,說著便要上手,被蟬井彌生,或者說\"降穀零\"擋下。
\"你的性格和你臉上的肥肉一樣沒有禮貌。\"
\"你說什麼?!\'
\"聽不懂嗎?行吧......\"高看來了小學生的國語水平,真是抱歉。
\'降穀零\'鬆開對方的手,從地上站起來,紫灰色的眼睛平靜而冰冷,像是冬日凝結著水珠的鳶尾花,看得小霸王有些脊背發涼。
\"那我解釋一下吧,我的意思是你的肥肉都快將你本就讓人作嘔的五官蓋住了,啊......這麼說的話,你的肥肉其實做得不錯,雖然兩者的惡心程度半斤八兩就是了。\"
\"你!\"
氣急敗壞地小霸王憤怒地想要揪起對方的頭發,卻被輕鬆地躲了過去,聽到了意識深處正主的驚呼聲,\'降穀零\'麵色柔和幾分,淡淡地開口道\"嘛嘛,人的美德在於不知悔改,我很喜歡金發的說。\"
一前一後毫無關係,蟬井彌生其實很想直接動手,畢竟嘴遁什麼的是弗蘭的標配,不過為了防止可憐的降穀同學上學第一天就因為打架鬥毆被叫家長,她硬生生控製住了,不過不給個教訓怕是不太行呢。
蟬井彌生一手拎起小霸王的頭發,輕鬆地像手裡隻是一隻剛孵化的小雞,一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哢擦------\"
清脆的錯位聲回蕩在鴉雀無聲的教室裡,餘音未落便被刺耳的尖叫與哭喊聲淹沒,對方連推帶搡,使出吃奶的勁兒都沒讓\'降穀零\'挪動半分,唯有自己的頭皮疼得像是被整塊掀起,但這都比不過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脫離正常位置的恐懼。
悠揚的上課鈴聲響起,掩蓋了第二聲骨擦聲,鬆開手,小霸王連滾帶爬地撲向剛走進教室一臉茫然的老師身上。
忽得被糊了一衣服的鼻涕眼淚,而罪魁禍首又抽抽噎噎講不清事兒,她也隻能向唯一一個看上去比較冷靜的孩子招招手,蟬井彌生控製著降穀零的身體,躊躇著上前,做足了開學第一天被老師叫去辦公室的緊張感。
\"降穀同學可以告訴老師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我不小心撞到他了......\"
聽到這話的老師鬆了口氣,她可不想上班第一天就出什麼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