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浴室待的也不久,為了防止意外,我把換下來的衣物打算一包送去樓下找乾洗機洗完,然後再曬在我那已經塌陷的宿舍外,明天再抓緊起早收起來。
所以出來之後,我就告訴牛島若利,我要下去洗衣服。
他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一切都挺順利的,感覺一直努力偽裝這件事實在是太累了,等我收拾完,我就已經精疲力儘了。
以後這種事還是千萬彆出意外的好,我根本不能讓彆人進入我的宿舍房間。
宛如處理犯罪現場的嫌疑人終於收拾好了結束了,我才鬆了一口氣回到了宿舍,而牛島若利再給我開門的時候,桌子上擺著排球雜誌。
應該是剛剛在看了,為了緩解我的尷尬和緊張,我胡亂扯著話題。
“牛島前輩為什麼喜歡排球啊?”邊問邊往宿舍內走,然後關上了宿舍的門。
每個興趣的背後都有值得敘說的啟蒙故事。
當然不是每個人都願意講,我想著牛島若利應該隻是說話簡短並不完全是關閉交流的類型,實則他比很多人都好說話,從他等我吃飯,和收留我這件事就充分看出來了。
不過我沒想到的是他會反問我,“那小森真一你呢,為什麼打排球?”他的語氣很認真就好像不給我任何拒絕回答的機會。
但我也沒有什麼難以啟齒的,相反我很願意告訴彆人,我的排球啟蒙,“我的舅舅曾經是國家排球隊的二傳手,後來一身傷病就退役了,退役之後沒能第一時間進入國家隊當教練,當時他還沒結婚,但我已經出生了,他打算就教我排球,教我的第一天就告訴我,我是天生打排球的。其實我不太信。我當時就是單純的喜歡,就感覺和排球是好久未見的朋友,我隻要摸到它就會很開心。”
對,我確實沒有特彆的理由,在摸到排球的時候,我就很開心。但我沒講的是,我百日宴抓周的時候,桌子上擺了算盤,擺了一萬塊,擺了樂器,擺了很多東西,但是我就是坐在中間什麼都不抓,直到舅舅開玩笑的把排球放了進去,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排球。
多少有點命中注定的感覺,好像從一開始,就是我選中的道路。
從開始打排球的那一刻,我就受著舅舅的影響,夢想著進入國家隊,去贏得冠軍。
然而在上一世我快要實現第一步了,卻再也沒能往前再走一步。
我說完抬眸看著牛島若利,“你呢,你又有怎麼樣的啟蒙故事呢?”
牛島若利說,他的爸爸是排球職業選手,2級聯盟選手,很小的時候父親和母親離婚了,父親後來就去了國外,可能就是單純的想要成為父親口中那樣的人。
聽完之後,說實話,確實有點意外,因為牛島若利天生自帶一種疏離感,換誰接近都有一種走不進他世界的感覺,我以為他是那種生來就和誰都不親近的,沒想到他還是有惦念的人的。
他的那種有些細致的溫柔,根本不易讓人察覺,而且我根本也沒想到他會直白的跟我說,就像他的性格,換做旁人,都不會覺得他會聊起自己的家世,比如自己的父母。
“抱歉。”不是誰都不願意接受父母其實已經離婚這樣的事兒,所以我說了句抱歉,畢竟這是我提起來的。
“沒事。”他說這句是陳述,不是所謂假裝硬撐。
說到底我們兩個打球都是因為有親人的期盼,竟沒想到在這個地方有些相似。
我自然希望,我和他更多的相似是在排球上。
因為高中聯賽會在七八月份舉行,所以現在從學期才剛開始的時候,就已經緊密鑼鼓進入了訓練,我和五色工的配合度也開始慢慢的有了起色。
白鳥澤因為有牛島若利的存在,在縣內幾乎已經沒有對手了,所以找來了縣內的大學排球隊來當對手。
這次安排了兩個賽場,讓我作為五色工的二傳手,對戰的是一個大學內其他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