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拿著臟衣服,那帶了一絲血的衣服並沒有完全遮住,雖然沒有延伸到我外麵的衣服已經很幸運了,但我還是沒能第一時間把衣服藏起來。
原本已經很尷尬了,這麼尷尬的情況還要遇到牛島若利嗎!
牛島若利就站在麵前,我很怕他和我打招呼,僵硬的動都不敢動。
我腦海中已經閃過無數的尷尬相遇,他會和我說什麼話,而我又該回答他什麼。腦袋快承擔不住要爆炸了。
片刻後,就在我還在怎麼解釋這件事的時候,牛島若利隻是頷首,拐了個彎進了宿舍。好似根本沒看見我所在意和擔心的事兒。
我鬆了口氣,沒有其餘鬆懈的時間,趕緊衝到了外麵洗衣池把帶血的內衣給扔了。
宛如處理了犯罪現場心中忐忑的我回來之後,便發現牛島若利已經去了我們合宿地點的室內體育館。
他拿著排球站在球場內,哪怕偌大的球場內,隻有他一個人和他拍球的聲音。
我不打算今天打球的,因為身體還是有些不舒服的,我甚至連冰可樂都沒喝直接給了五色工。
但是我沒辦法從牛島若利的身影上移開,他拋起球,踮腳躍起甩手揮球,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球被擊到地上的時候,發出震耳欲聾的拍擊聲。
再次讓我意識到,我的隊伍裡有一位非常牛逼的主攻手。
沒有二傳手不喜歡這樣的主攻手,這樣的主攻手就是隊伍的領袖,他隻要一球就會讓你知道嗎,這個球場有他,我們就贏定了。
一種讓人安心又堅定的感覺。
我就坐在一邊看他連發球,其實沒想打擾他,就隻想在一旁看看強大的他。好似這樣就能讓我寧靜一會兒。
但還是忍不住和他說話,“牛島前輩怎麼沒去迪士尼嗎?”
“不想去。”他拿著手中排球,停下來,沒再去拍打下一個球而是側身看著我。
也許海賊王主題公園在牛島若利的眼恐怕其實和迪士尼完全一樣的感覺吧。“也是,男生們一起去的話,可能會覺得沒意思吧。也不知道教練怎麼想的,怎麼會選兩個完全差不多的娛樂項目。”
“據說是教練挑了個兩個東京最熱門的景點,所決定下來的。”
看得出來是鷲匠老師能做出的決定。
“那去年呢,去年你們去的哪兒。”
“京都吧,但我沒去。”
“誒?為什麼?”在我眼中牛島若利隻是獨來獨往,但也算不上孤僻。
“好像是去清水寺。我當時就留在體育館練習了。”牛島若利就像隻是在說普通的事情一樣。
厲害,一點不想其他,心中隻有排球。
“那牛島前輩一定不是會像神明祈禱的人了。”我開玩笑道。
“我想小森君,應該也不是。”他說完這句話,從我身上收回視線,轉身再次打出了一擊跳發球。
球落地的聲音,就像是加重這句話的語氣一般,我帶著笑站起身走了過去,伸了個腰,“那這點我們還挺合拍的。”
當然了,上場比賽,不會寄希望給神明,而是我們日結月累的訓練,練出來體力,球感,和心理素質,這一切都是我們靠努力得來的,而不是神明。
之後我就安靜地在一旁,看著牛島若利打球,找了塊墊子坐下,直至其他隊友從迪士尼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