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兩天和聞倦的關係似乎有所緩和,聞倦願意回家來,願意回他的消息,他希望可以長久下去,這樣他和聞倦的關係總能變好的,回到從前的模樣。
林叔吩咐著下人準備晚餐,在忙,也不會有心思去分析他取這個名字的意思,隻是點頭說好。
於是薩摩耶就叫久久了,它自己似乎也很認同這個名字,聽見沈時意叫久久它就興奮地轉圈。
晚上聞倦回來的時候沈時意正在給久久喂狗糧,初次養狗,他有些掩蓋不住的興奮。
看見聞倦站在一旁,甚至拉起他的手道:“是一隻薩摩耶,叫久久。薩摩耶被稱為微笑天使,以前我不覺得,今天才覺得它真的很可愛。”
“你看他的耳朵,像不像果凍?”沈時意拉著聞倦的手站起身,一扭頭發現聞倦跟他隔得不遠,兩人近在咫尺,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沈時意呼吸急促起來,開始緊張,腦海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上一次和聞倦隔得這麼近是什麼時候呢?
好像是大學的時候,那時他意氣風發,站在禮堂大舞台的側邊,彎腰和下麵的聞倦說話,聞倦扭頭和他對視,溫熱的氣息打在他臉上。
最後還是聞倦率先彆開頭,推了他一把。
手被一陣很大的力甩開,沈時意的思緒從從前拉扯回來,跟現實裡冷淡疏離的聞倦對視。
“彆碰我。”聞倦道,剛才被沈時意拉過的手背在身後,眼神陰鬱。
沈時意站在燈下看他,過去的聞倦和現在的聞倦明明就是一個人,可他怎麼都不能把他們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聞倦。”他突然很鄭重地喊聞倦的名字,有種委屈再不說出來今晚就難以走出悲傷的感覺,“彆對我這麼狠心。”
不然我有再多愛意給你也消耗不起。
這句話他沒說出來。
聞倦聽著他帶著哭腔說這句話,心裡突然就有種恐慌,不知道這種恐慌從何而來。他隻能煩躁地轉過身,一邊上樓一邊道:“養狗就養吧,有個東西陪著你也行。”
久久抬頭看著兩人,一時之間忘記嚼嘴裡的狗糧。
沈時意狠狠揉搓一把它的頭,把頭埋在它蓬鬆的毛裡,一隻手墊在眼睛下,沒讓其他人發現他流淚了。
昨晚那點不愉快沒有影響到沈時意更多,久久在,他能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移到狗身上,不刻意去想不愉快的事。
忽略掉聞倦的事,日子過起來好像的確輕鬆了不少,一天時間感覺晃眼就過去了。
但這種輕鬆沒有持續多久,晚上八點,聞倦怒氣衝衝地回來了,忽略掉在沙發上等待他的沈時意,徑直朝著坐在狗窩裡的久久走去。
久久正在發呆,被他突然扯著繩子從狗窩裡拉出來,受了驚,大叫起來,在空曠的彆墅裡聲音異常大。
“怎麼了,阿倦?”沈時意走過去,先安撫久久的情緒,蹲下身把久久抱在懷裡。
“這狗不能養,我叫易遲送走。”這時候聞倦的語氣還很正常,但臉上的煩躁掩飾不了。
沈時意一天的好心情全在這個時候毀了,大聲反問:“為什麼?昨晚不是說我能養的嗎?”
“它很吵。”聞倦道,又拉了狗繩一把,久久難受地又叫一聲。
沈時意為了不讓久久難受,扯住一截繩子,沒有讓繩子繼續勒住它:“它不吵,今天都沒有叫幾次,很乖巧安靜的。”
聞倦本就煩躁,一看沈時意這反抗的模樣就更是怒上心頭,乾脆把狗繩扔了:“我說不能養就不能養。”
“沈時意,你彆忘了你住的是誰的房子。”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把狗送走,二你帶著狗一起走。”
聞倦說的話不容置喙,直接給沈時意下了選擇題,怎麼選都要把狗送走的。
沈時意失神地癱坐在地上,久久不明所以地回頭在他臉上舔一口。
易遲一直等在門口,沒想到就帶一隻狗走也能讓他們倆這樣爭吵起來。
說爭吵也不對,更多的事聞倦直接做了主,沈時意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沈時意長久的沒有動作,呆滯地坐在地上,像個沒有人控製的木偶。
聞倦不想再耽擱下去,轉身對易遲道:“把狗帶走。”
說完轉身上了樓,沒有給地上的沈時意半分眼神。
久久被易遲帶走了,沈時意想自己應該是該有點什麼挽留的動作的,可是一想起聞倦剛才的話,終歸沒有做什麼。
他在地上呆坐了半個小時,直到阿姨來打掃彆墅,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看著阿姨忙碌的身影,沈時意想,久久到底有什麼地方惹聞倦不高興了,聞倦向來不喜歡麻煩彆人,怎麼這麼晚了也要人來打掃久久待過的彆墅。
半晌他苦澀地笑起來,哪裡怪久久,明明是聞倦不喜歡自己,所以連帶著自己養的狗也不喜歡。
所以今天自己到底哪裡惹得他不高興了呢?他們今天一天都沒見麵,他怕聞倦煩,一天都沒有發消息打擾。
這個問題沈時意長久地想不出來的答案,他回了臥室躺在床上,盯著頭頂的燈。
所以這顆心以後還是要撲在聞倦身上,轉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