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霽被他凶狠的模樣嚇了一跳,張著嘴半天不知道怎麼說。
徐未聞看一眼青筋暴起的聞倦,怕他一用力把向霽手折斷,急忙把人拉開:“阿倦,有什麼好好說,你把人傷著了怎麼辦。”
聞倦被他拉得坐在沙發上,向霽後怕地坐下,半天不敢看他。
半個小時後,聞倦終於聽明白了所有。
當時學校研發出一種疫苗,聞倦報名參加了誌願者試用了這個疫苗,導致易感期提前,當晚有幾個試用了那個疫苗的alpha都提前進入易感期,聞倦因為有沈時意在,是受傷害最小的那個。
聞倦捂住臉,悶悶的聲音傳來:“所以,沈時意當時說的都是真的?”
他都有些記不清當時說了什麼了,隻知道沈時意被他按在床上,狠狠承受了他不留餘力的一巴掌。
枕頭上還有血跡,是晚上聞倦用尖牙咬破沈時意腺體時流上去的。這時候又多了點,是沈時意的嘴角被聞倦打破了,血流得快,沈時意還沒反應過來。
一巴掌過去後聞倦怒氣還是消散不下去,再揮手的時候手卻抖著怎麼也打不下去。
他當時想的是什麼呢?想的是標記了除明憬以外的人,他對不起明憬。
沈時意半晌才從床上坐起來,用睡衣的袖子擦了嘴角的血,眼眶裡有淚水,他也抬手狠狠擦了,卑微道:
“阿倦,你在說什麼?我沒有下藥,我不是,我沒有。”
聞倦正在氣頭上,轉身跑出了兩人租的房子。冷靜下來後找了醫生抽取血液做了化療,結果顯示血液裡的確有那方麵的藥物殘留。
聞倦於是對沈時意徹底厭惡,把他劃入了小人一列。後來又被家裡人逼迫著和沈時意結婚,心裡的不滿更是多。
可是,他誤會了兩年,沈時意為什麼不說呢?
三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兒,徐未聞是第一次知道背後的這些事,發生那檔子事的時候他正在國外讀書,回國時直接參加了他們兩人的婚禮。
但他心裡肯定是偏向一起長大的聞倦的,反而認為誤會這麼大的原因,是因為沈時意不說。
向霽努了努嘴,還是沒忍住開口:“你剛才的意思是,你們那時候還沒好嗎?”
聞倦大腦一片混亂,隨口“嗯”了一聲。
向霽“啊”一聲,“你當時看時意那個眼神,那麼深情,占有欲那麼強,加上時意當時又粘你,大家都以為你們已經在一起了。”
聞倦目光空洞了一瞬,回想不出來自己以前看沈時意是什麼眼神。
“不過沒這個事,你們可能也不會這麼快結婚,也算因禍得福了,現在肯定好得很吧。”向霽道。
他才回國,對聞倦和沈時意的事一概不知,潛意識覺得這兩個人應該是極好的。
聞倦低下頭,不遠處的舞池裡熱鬨非凡,他的心卻亂在這種場合。
“嗯——”他模棱兩可地嗯一聲,起身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聞倦逃似地離開了宴會,徐未聞似笑非笑地看著向霽,搖晃著酒杯晃腿。
“怎麼……”向霽被他看得頭皮發麻。
徐未聞站起來,靠著他坐近點,嘲笑一般說:“小夥子是有點說話藝術在身上的。”
向霽摸不著頭腦,以為他是在誇自己把一個誤會解開得好,不好意思地笑笑。
回去是喊易遲來接的,聞倦喝了酒腦海裡又亂,心神不定,不敢自己開車。
在路上,他給明和發了一條短信:“明和,兩年前,我的易感期真的是由藥物引起的嗎?”
快到家的時候才收到明和的回信:“是啊,那次是明憬守著做的檢查,肯定沒問題的,怎麼了?”
明憬守著做的檢查?聞倦還來不及多想,易遲打開車門:“少爺,到了。”
聞倦關了手機,認為自己是不該懷疑明憬的,明憬那麼懂事,怎麼會做這種事。
大概是醫生弄錯了,他覺得自己應該去找一找當時的醫生。
易遲隻負責把他送到家,沒有聞倦的命令,他一般不會進入彆墅。
彆墅裡沒有人,林叔和下人們已經睡下了。
看了眼時間,十點了快,彆墅裡一片黑暗,沒有一片亮光。
平常,沈時意會在客廳的沙發上等他,這時候差不多也睡著了。
他摸著牆打開燈,沙發上空空如也,沒有沈時意,也沒有沈時意搭在沙發上的小毯子。
上客臥看了一眼,沈時意也不在。
聞倦於是在沈時意平時躺的地方坐下來,快十一點的時候沈時意回來了。
他眼神有些迷離,在燈光的照射下閃著光,仿佛鑲了一顆鑽石在裡麵。他整個人都是紅的,臉、脖子、耳朵,還有嘴唇。
都泛紅,這是沈時意喝酒了的表現,他喝酒不容易醉,但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