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地上,扔著他和沈時意的婚戒。
他盛怒,把omega從床上拉起來,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地扔在地上,用腳去踩他的手,罵他把他的omega扔在了地上,他睡了他的omega的地方。
omega平時在家裡嬌生慣養,哪裡見過這個陣仗,人都差點嚇傻了。他趁著聞倦擦拭戒指的片刻爬下樓,給家裡人打了電話,這才避免了釀成慘劇。
此後聞倦暴虐的性格就在圈子裡傳開來,人們敬聞氏,也想攀附聞家,但都不會舍得自己家的omega去受苦。
就這樣又過了一年多,聞倦還是繼續保持高強度的工作,把聞氏經營得很好,在C市一家獨大。
在外他衣冠楚楚,回了家就是那個被噩夢纏繞的人,從來沒有睡過好覺,閉上眼就是沈時意。
夢見沈時意把後頸的腺體抓下來一把扔在他臉上,血糊了他一臉,然後沈時意頭也不回地跳下樓,有時候也是走進火海中。
就是沒有一次走到他身邊來過。
易感期的時候他就把自己關起來,忍受不了就自殘,用一種更絕的方式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誰都看得出來他在消耗自己的生命,卻誰也拿他沒有辦法。
沈時意去世第二年的元旦,聞倦沒有回父母家,在沈時意墓地裡坐了一天,晚上回了彆墅親手做了晚餐。
外麵開始放煙花的時候,他摟著一張空椅子道:“吃飯吧,都是你最喜歡的。”
飯桌上安安靜靜,沒有任何人說話,他又自顧自說:“不用擔心我,我都順從你,隻要你高興。”
“吃吧!”他夾了沈時意喜歡的菜遞到椅子旁,用另一隻手抹去臉頰邊的眼淚。
空椅子前的碗裡裝了許多菜,即使根本沒有人會吃它,聞倦也還在自顧自地添菜。
徐未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詭異的場麵,他把手裡的報告暫時先放在櫃子上,小心翼翼走了進入,盯著餐桌旁摟著椅子說話的聞倦,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聞倦!”他叫了一聲,沒有喚醒聞倦,衝過去把他拉住,“聞倦,你在乾什麼?”
“你怎麼來了?”聞倦短暫地分了一個眼神給他,又摟著椅子道,“沒事,你吃你的。”
徐未聞又看了一眼椅子,上麵的確沒有人,隻是擺著一個黑乎乎的戒指。
“你瘋了!”徐未聞道,“你知不知道你在乾什麼?我看你這兩年是過得丟了魂了!”
“你怎麼進來的?”聞倦終於皺眉,做了一個摟抱的動作,把那隻戒指抱上了樓上的主臥,又折回來,“時意不喜歡看見你,你儘快走。”
徐未聞在他上樓的那個瞬間飛快地在屋裡轉了一圈,在桌上發現了許多安眠藥,還發現了一把小刀,以及關機的手機。
他觀察著聞倦平靜的麵孔,問他:“你今晚是想乾什麼?”
如果今晚,他沒有聽從聞青山的話,來這裡看看,會怎麼樣呢?
聞倦端起水杯,倒了許多安眠藥在手心,喝了一口水:“你走吧,一會兒時意醒了看見你真的會不高興。”
他仰起頭,想把手心的東西喂進嘴裡。
徐未聞衝上去,把他手裡的藥全部拍掉,狠狠甩了一耳光在他臉上:“聞倦,你清醒點,彆做傻事,你聽我說,真的,你先聽我說。”
他們早該發現聞倦的不正常的,怎麼有人會這樣消耗自己的生命,因為他是根本不想繼續活下去了。
他們都以為聞倦不見得會有多喜歡沈時意,畢竟以前沈時意對他來說隻是個無關輕重的人。但事實證明,聞倦早就把沈時意融入血液中去了,放不開也離不得。
不過聞倦自己明白得晚,他們作為外人,明白得更晚。
他把聞氏經營得好,是早就準備好要走了,給聞青山留下一個還算富裕的聞氏養老。
“你清醒點!”徐未聞看著聞倦蹲下身哽咽著去撿地上的藥片,把桌上剩餘的水拿起來澆在他臉上,“聽我說,真的,聞倦你好好聽我說!”
聞倦撿藥片的手沒有停,寬大的衣袖下露出滿是傷痕的手臂,都是這些年聞倦自殘傷害自己弄出來的。
“沈時意沒死,當時那個人根本就不是沈時意!”徐未聞閉上眼,大聲吼道,“你好好活著,我幫你一起找他,好不好?”
“你說什麼?”聞倦徹底失去了力氣,無神地抬頭看徐未聞。
徐未聞把他拉起來,讓他坐在沙發裡,從玄關的櫃子上把文件拿過來,塞給他看。
“我說,沈時意沒死,那個人根本就不是沈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