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總不能殺人呀(2 / 2)

女配她一心禮佛 元餘 4136 字 9個月前

誰料老夫人聽了,靜默片刻,竟真從自己的腕間褪下了一個通體清透的玉鐲,放於胸前閉目默許下心願,隨後親自放入池中。

“當。”玉鐲入池,放出清脆的聲響。

老夫人雙手合十,睜眼道:“郡主所言有理,許願的事,當交由通曉靈性的鱉來做。”

溫尋:……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定要以為老夫人魔障了。

可魔障的還不止一個人。

老夫人到底年紀大了,未停留多久便回了府。

她走了之後,今日來參加及笄禮的賓客,不知道從哪裡聽說溫月聲有個有求必應的許願池,竟是紛紛前來許願。

穀雨就這麼目瞪口呆地站在池塘邊上,看著這些個京中貴人,一個接著一個的來往池裡投擲金玉。

是她沒說嗎?

她乍聞這件事也覺新奇,想要許個願試試,郡主說,讓她投一枚銅錢進去便可。

而眼前這些人……

簪子、玉鐲、玉佩,哦還有投一整錠金子的。

短短一個下午,池子的魚兒就被這些外來的金銀器鬨得不得安生。

這池塘,直接從一個養魚喂鱉的小池塘,晉升成堆金砌玉的金鑲玉池塘。

穀雨人都傻了。

最離譜的是,溫玉若的及笄禮結束後兩日,京城熱議的都不是溫玉若的簪子,或者她笄禮的正賓。

而是溫月聲的許願池。

接連兩日,竟不斷有聽了傳言的人上門拜訪,問就說是來許願的。

還有來給大佛上香的。

堂堂公主府,自然不能讓人隨意進出。

但京中貴人眾多,有些人門房敢攔,有些人則是不敢。

最後到底是溫月聲嫌煩,讓人將一乾人等全部拒於門外。

這才安生了些。

兩日後,太後宮中召見。

此番說是召見溫月聲,實則是宮內設宴,順帶讓溫月聲前去拜見太後。

這宴是皇後所設的私宴,溫玉若這些年很得皇後寵愛,所以一早就被宮中的人接走了。

等到溫月聲出府入宮時,宮宴已經快要開始了。

馬車在宮門前停下,溫月聲緩步下了車,抬眼,就見深紅色宮牆前,立著一道身影。

對方聞聲回頭,露出了一張隻要看過一眼,就永不會忘的麵容。

盛夏暑熱難耐,這人一出現卻如高山白雪,美極盛極,卻遙距千裡。

風拂起他的袍角,為這幅本就絕佳的畫麵,平添了幾分風流。

“晏大人。”晏陵姿容傾絕,整個京城皆如雷貫耳。趙嬤嬤乍一見到他,驚聲喚了一下,方覺失態,忙轉移視線笑道:“您也是來參宴的嗎?真巧。”

晏陵此人極難接近,尋常極少會參加各類宴席,宮宴也如是。

晏陵眼眸如煙波浩渺,淡聲道:“不巧,我已在此處等候郡主多時。”

趙嬤嬤驚訝地張嘴。

那日她去後院用齋飯,並未直接撞見晏陵。

晏陵目光落在了溫月聲身上。

今日她衣襟倒是拉攏了,偏領口處敞開了扣,行動間,隱隱可見如玉般的脖頸上,掛著一綴著紅繩的白玉佛頭。

晏陵眸微沉,收回了視線。

偏溫月聲今日這身裝扮,實在惹眼。

莫說貴女當中,就是這爭奇鬥豔的後宮也極難見到,一路所行之處,連那些被教養得極懂規矩的宮人,都忍不住頻頻回頭去看。

隻因溫月聲在月白色衣裙外,披了一件玄色衣袍。

衣袍為上好的織金軟緞,日光之下可見遍布全身的細細雲紋,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件衣袍上的繡花!

深沉濃鬱的大片墨色上,綻放著無數個金線繡成的卍字。

卍字不到頭,一直延伸到了長長的衣擺處。

一眼望去,隻覺漫漫金光灑進眼裡,險些將人的眼睛晃瞎。

見過盛裝華服進宮的,卻也沒見過一身佛光來的。

以至於雖隔了很遠,蕭縉還是看到了那身漫漫金光。

還有溫月聲身側的晏陵。

晏陵為人疏遠,從不與人來往過密。

哪怕身為天子近臣,又逢儲君未定,他那幾位兄長庶弟都對晏陵多加拉攏的情況下,都從未見得他同誰走近。

今日倒和溫月聲走在了一起。

隔得不算遠,他瞧見了晏陵目光滑落到了溫月聲的脖頸後。

驀地,蕭縉冷下了麵龐。

那邊,他二人並行,晏陵聲色淡淡地道:“郡主為何禮佛?”

眼前的人,披著一身的佛緣,都擋不住眼底的冷煞。

那雙冷墨般的眸,似靜潭深水,黑白映照。

黑與白極致的交織,極具矛盾和一種難言的美感。

但比起皮相的美,她那隱匿在佛光下的殺性,更為矚目。

就好似靜謐幽深的湖底,蘊藏著巨大的殺機一般,伴隨著她步步走近,風裡捎帶著的,都是灼人的壓迫感。

溫月聲笑,那雙黑白分明的冷眸看他:“不禮佛的話,總不能殺人呀。”

“你說是吧,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