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清沒忍住笑，引來許昭側目。

對上許昭的眼神，聞清為許晞辯白：“她很崇拜你的。”

“什麼？”許昭不懂。

“那天校慶你上台演講的時候，小晞問了我你以前是不是演講過，還說你很厲害來著。”

許昭沒什麼反應。

見許昭不信，聞清語氣加重了些，強調：“真的，她還叫我給你拍照片來著。”

“你給我拍的？”許昭立刻問。

他問的突然，聞清怔愣了下，點頭：“對。”

許昭嘴角翹了半邊，又刻意壓製了下，像是故意掩蓋情緒般，突然問:“現在回去嗎？”

“好。”聞清答。

兩人一塊回了青山苑，許昭一回到家，就打開了微信。

他去找許晞要照片。

許晞不明白他要這個乾什麼，為了維護自己的麵子，她嘴硬：【誰拍你了。】

許昭直接甩過來一句：【聞清。】

許晞無奈，把那幾張圖一一發過來，還不忘吐槽：【你都不給我朋友圈點讚，就來問我要照片。】

許昭：【等會就去。】

拿到照片，許昭點開仔細看過，原不是自己有多帥氣多與眾不同，隻是，這是時隔多年，他再次出現在聞清的相機裡。

偏許晞的消息又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朋友圈點讚。】

許昭隻好退出和她的聊天界麵，跑去刷新朋友圈。

許晞的朋友圈就在第一條，明晃晃的，掛著她和聞清的照片。

下麵有共同好友問：【這又是哪位新朋友？】

許昭眉頭一皺，感覺不妙。

況且，這不是三個人的晚餐嗎，怎麼他的照片呢？

許晞不是將攝像頭對準他了嗎，他還聽見哢嚓一聲了。

思及此，許昭又跳到和許晞的聊天界麵，問：【朋友圈怎麼回事？】

那邊還在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許昭就又甩過去一條：【為什麼不發我？】

許晞震驚：【你不是一向不屑於出現在我的朋友圈？】

許昭不承認：【哪有？】

【加上我。】

許晞不理解：【為什麼？】

許昭：【我們三個人吃的飯，加上我很正常。】

許晞覺得許昭這一晚上都不正常，介於在餐桌上他的不禮貌發言，許晞現在不是很想順他的意，繼續道：【你說一個正當理由，說服我，我就加上你。】

許昭：【免得大家忘了你還有一個好哥哥。】

許晞：【一個巴不得我喝水嗆死的好哥哥？】

她這一句反諷意味十足，許昭揉了把臉，早知道不該在餐桌上逞一時口舌之快。

事已至此，根本沒有維護尊嚴的必要，許昭迅速發了三個字：【我錯了。】

許晞在手機那頭哈哈大笑，沒想到一向不肯低頭的許總還有今天，她道：【行行行，勉為其難加上你。】

許昭一隻手撐在沙發邊上，默默在心裡記下這筆。

五分鐘後，許晞提醒他已經改好了。

許昭去看，發現許晞在原本的配圖上加上了自己的那張圖，他這才滿意，往下一滑，又看見剛剛那位共同好友評論：【許總也在？】

他挑眉，視線又落到聞清和許晞的那張自拍照上。

許晞開朗，聞清卻沉靜，兩人靠在一起，竟也分外和諧。

許昭盯了這張照片一會，忽然想起拍照時，許晞摟著聞清喊出的那聲：“小聞姐，我愛你。”

他頓時一陣惡寒，學著許晞的樣子：“小聞姐，我……”

話到這裡頓時止住，許昭看著屏幕一點點熄滅，一甩手把它扔到了一旁。

一瞬間，惆悵排山倒海。

聞清也看到了那條朋友圈，默默點了個讚，她看到最末那張許昭。

沒想到許晞還帶上了許昭。

她點開圖片，看見一個垂眼看菜單的許昭。

按理說被抓拍時，他情緒不算太好，可這樣看，他竟是放鬆的，眉目溫和的。

配上他這套衣服，聞清真要像許晞說的那樣，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記得上大學那陣，許昭經常這麼穿，其實學校的男生大部分都是這樣的打扮，但很少有像許昭這樣出彩的，大概是因為他身高肩寬，更有衣架子的潛力些。

聞清還想起有一次商討學校宣傳片該穿什麼時，好多人都叫許昭穿白襯衫，但有一部分人投反對意見，說年年都是這樣，沒得半點新意。

當時正好是春天，聞清偏頭，對許昭道：“要不你就穿衛衣，這樣也很好看。”

許昭原本在玩手機，穿什麼他無所謂，本來也是配合學校工作，聽到聞清這麼說，他在春日陽光裡抬起眼來，道：“好。”

聞清想到這，勾了下嘴角，正欲放下手機，電話鈴聲響起。

一看，是陳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