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守衛,屠陽心中疑慮加劇,他不是不信任淩震,隻是韓遂是北朝來的,又與林染的死和如願的罪責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讓他不得不為此多一份心思

早膳用過,屠陽孤身一人直接去了淩震府上,淩震在書房接待了屠陽

“韓遂是你手下的人吧”

“是,北邊來的,沒敢給他重要職位”

“查過他的背景嗎?”

“嗯,還算乾淨,就留下用了”

“你派他去過左襄嗎?”

“我派他去過太多地方了”

答非所問,屠陽察覺淩震有些心不在焉魂不守舍,嚴肅地說到

“染兒的死,我總覺得有蹊蹺”

淩震不答,屠陽繼續說到

“月奴呢?我想找他問問”

屠陽問的自然,他從前幾次拜訪淩震,都會叫月奴出來與自己見一麵,以便知道他的狀況,可這次,淩震卻拒絕讓月奴出來

“為什麼?”

屠陽想問個究竟,淩震不厭其煩隻含糊說了句

“去了彆處”

屠陽不明所以

“何處?”

淩震知道沒什麼好瞞的,對屠陽如實說了

“絳雲宮”

屠陽臉色大變,站起身直指淩震,半晌不說話,一開口聲音都在抖

“淩震——你——你明知那是什麼地方,住著什麼樣的人,怎麼能——”

茶盞被掃下桌,濺了一地茶水

“你真當她是看中月奴才把他要過去的嗎”

“事已成定局”

“定局?哈哈,你真當把月奴送進絳雲宮就萬事大吉了?在絳雲宮得寵也就罷了,不得寵的非死即殘,你真當月奴進去能活著出來,彆忘了,他是因為什麼被送進宮的!因為你,得不到你,她就要掃清你身邊所有的人,淩震,彆告訴我你沒想到這一點”

淩震自知心虛,可麵對帝家,他又有什麼辦法,屠陽就是再氣,一切也如淩震所說,已成定局,無力回天,淩震是重臣更是忠臣,麵對帝家的要求,他彆無選擇,屠陽脾氣漸消,胸中鬱結萬般無奈,他決心離開,臨走前,對淩震警告道

“事情我會繼續追查下去,小心姓韓的,我信不過他”

南境,封山的冰雪消了一半,露出春天的鮮活,摩勒奈圖聽從方芷的安排練兵屯糧卻遲遲沒有動作,不免有些心煩意亂

“方芷!”

摩勒奈圖貿然闖進方芷的住處,他的中原話越來越好,卻對方芷越發沒了耐心,進了帳子,發覺方芷不在,隻有無魂在角落裡盤腿打坐,摩勒奈圖斂起脾氣問他到

“你,看到方芷了嗎?”

摩勒奈圖一直覺得他是個怪人,也不求能從他口中問出方芷的下落,見無魂一言不發,沒意思地擺了擺手,準備出去

“玉”

無魂突然開口,摩勒奈圖被叫的停下腳步,低頭看自己腰間不屬於自己的青玉,春天了,這青玉很是好看,他就把玉找出來重新掛在腰間

“玉怎麼了?”

摩勒奈圖掂起玉問無魂

“去找你要找的人吧,這次可以找到了”

摩勒奈圖眼神一亮

“真的嗎?我該去哪裡找?”

無魂睜開暗淡的雙眼,食指顫顫巍巍地指了個方向,摩勒奈圖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北邊

“北邊?北周?”

無魂搖頭

“沒有那麼北”

“那就是南周”

無魂不再說話,收回手,眼睛也重新閉上

就要找到了……就要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