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

第一位進來的人打完招呼後站到一旁，他並不知道這是要做什麼，隻見氣氛有些嚴肅。

“你不用緊張，我們隻是做一個日常的問卷調查和相關信息的收集，你隻需要回答幾個問題便可以出去等我。”白無儘說，開始給吟鬆風磨墨。

吟鬆風鋪開宣紙，取出毛筆，站定後開始依照白無儘給的模版詢問到來的人員然後依次填入信息。

“請問您貴姓？”吟鬆風抬頭問。

“鄙人姓張。”他回答，然後看了一眼旁邊的白無儘後接著說：“張銀。”

吟鬆風見他回答完整後嗯了一聲，低頭在紙上填入信息。

繼續進行詢問：“請問您今年貴庚？”

“三十又三。”張銀說，眼中滿是疑惑，但又不敢開口問，焦皺著眉頭看著吟鬆風在紙上寫寫畫畫。

“請問—”

“等一下，”張銀有些不好意思打斷他的話，硬著頭皮問：“兩位公子，俺是個粗人，你們讓俺乾活兒，說是一日200文，俺媳婦兒覺得可以乾，俺就來了，但是俺不明白，您問的這些跟俺乾活兒有什麼關係嗎？”

吟鬆風笑而不語偏頭去看白無儘，他反正不操心這些事，有白無儘這個熟手在，他隻管跟在他身後，能幫忙的就幫忙，不能幫的自然也有解決的辦法。

“當然有關係，我找你們來乾活兒，是不是要給你們發月錢？”白無儘挑了一下眉開始打腹稿。

“是啊。”張銀回答，白乾的活兒誰乾，肯定要發錢。

“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彼此都不認識，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你也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白無儘繼續拋出問題問。

張銀望著他倆，隻知道看見臉後認得出人，但是確實叫不出他們的名字。

“你不知道我們沒有關係，但是我們如果不了解你們的話，那你說，到時候我這月錢怎麼去發，萬一有人發重了怎麼辦，萬一有人漏發了又怎麼辦？”

張銀聽他說有些不確定地摸了摸頭頂，仔細一想這話還是有點道理的。

白無儘扭頭示意吟鬆風繼續。

“那最後一個問題，您現在住在什麼地方？”

“俺就住在城西，七地裡有一個西村，俺跟俺爹娘和媳婦兒都住在哪裡。”張銀咧著嘴笑著回答。

白無儘聞言磨墨的手一頓，眼角跟著一抽，緊接著就抬起頭朝張銀看了過去，讚歎道：“你們村這名字，挺有特色的。”

“嘿，公子您也這樣覺得是吧，俺兒子在西村出生，俺就給他起名叫張西，今年十歲捏。”張銀嘿嘿笑著說。

“嗬嗬！是嗎，得虧您姓張，”白無儘說，一看張銀還打算跟他聊天，立馬出聲阻止：“這樣吧，您看今日召集大家夥過來主要就是為了這件事，不如您先出去，在之前的位置那邊等我，我給後麵其他人辦理好，咱有空再繼續聊？”

“好啊好啊。”張銀邊說邊往外走。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白無儘趕緊喘了口大氣，不滿地看了吟鬆風一眼，嗔怪了一句：“你好歹說句話，我不是特彆能聊天。”

“哦。”

“哦？”白無儘疑惑。

“我不聊天，謝謝。”吟鬆風低著頭說，手中正在整理今日要用到的宣紙。

白無儘麵試完第一個，也算有了經驗，後麵再有人進來，他便不插話了，一心磨墨根本不與他們對視，吟鬆風看上去懶散，實際乾起事來雷厲風行，一會兒就按照模版將人詢問了一個遍。

最後一位。

“請問您貴姓？”

“在下十觴。”

吟鬆風一直低著頭填信息，也沒有注意都是誰進來了，白無儘磨著墨故意不去看他們，隻是偶爾會抬頭看一下他們的樣子。

十觴一開口，吟鬆風便抬起了頭來看他。

這個人身材高大，看穿衣打扮非富即貴，至少是個好人家的孩子，吟鬆風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認為他也是其中的一員，所以剛剛聽出他聲音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抬頭來看，想要確認是不是自己聽岔了。

十觴禮貌微笑，轉而對著白無儘說：“我想兩位公子可能不太了解，做工程是需要有領頭師傅的，我爹他一直在城中做著這份工作，我跟在他老人家身邊也學會了不少，您這個工程我有信心可以做好。”

毛遂自薦？

“咳咳，我們其實是還沒有來得及找，招募令本來都寫好了放在家裡，不過有這個機會，你要是確定能攬下這份活兒，那你儘管放心，這日錢肯定就不止200文了。”

“哼，當然。”

“十觴是嗎？”白無儘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