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不了多久的,又一直老老實實待在郊星,早已經沒有威脅了。”
莫爾薩斯迷戀地蹭了蹭懷中的衣服,語氣平靜,“隻是查點消息,找隻蟲,不會做出格的事。”
盧倫盯著莫爾薩斯的動作,一臉便秘的模樣,“你能不能像隻正常蟲一樣,抱著沒洗的衣服乾嘛!?”
莫爾薩斯將懷裡的衣服提到鼻尖,輕吸一口氣。
“上麵有洛澤閣下的味道,就是越來越淡了……”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盧倫眉頭越皺越深,他看著反常的莫爾薩斯,像是在重新認識麵前這隻雌蟲。
“等等,你上一次繁殖期紊亂是什麼時候,在多久以前?”
“為什麼想起來問這個?”
莫爾薩斯沉吟片刻,像是突然間想起什麼,平靜的麵色終於有了變化。
“我猜到你想說什麼,的確很久沒有出現繁殖期紊亂的症狀了。”
“而且洛澤閣下並沒有徹底木示記你,對嗎?”盧倫盯著莫爾薩斯的眼睛追問道。
莫爾薩斯輕“嗯”一聲,眼裡漾著一絲惋惜,他垂眸,隔著衣服用手貼上了自己壁壘分明的腹肌。
盧倫瞪著莫爾薩斯貼著腹部的手,煩躁地用舌頭頂了頂腮幫子,“雖然這個猜測有點離譜,但是有沒有一種可能,你的某些反常行為,還有遲遲未來的繁殖期紊亂,是因為,你可能已經進入了孕期?”
“蟲族繁衍子嗣一向困難,才一次就……?”莫爾薩斯搖著頭,遲疑地輕輕按了按自己的腹部,“這種可能微乎其微……”
“彆說什麼微乎其微,蟲族出生雙胞胎的概率更低,你還不是站在我麵前。”
盧倫沒好氣地踢了一腳地上的石子,“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真的是懷了蛋,接下去怎麼辦?”
“……”莫爾薩斯沉默了。
“這樣吧,我去給你取孕激素的檢測盒,測完再來討論這個問題。”
盧倫伸展開翼翅,扇動間飛離地麵,臨走前側頭囑咐道:“還有那些被帝國驅逐的蟲,你真的要聯絡,也不要這麼明目張膽,彆的蟲我不清楚,但是你的雙胞胎雌兄尼爾薩斯肯定一直關注著你,彆給自己惹麻煩。”
“謝謝你,盧倫,你比我雌兄對我還好。”莫爾薩斯笑著打趣道。
“打住,趕緊打住!你在挖苦我呢,有多少蟲能比你雌兄對你還差的!”盧倫輕嗤一聲,頭也沒回,直接往山下飛去。
莫爾薩斯目送著盧倫的身影,攥緊了懷中的衣物。
“有一瞬間,我竟然希望你的猜測是真的,讓我可以再多一個堅持下去的理由。”
清晨,濕潤的薄霧彌漫,城堡中庭的噴泉隻能瞧見一個輪廓,淅瀝的水聲毫無阻礙穿霧而來。
宮務官米斯搬到了皇子寢宮的隔壁,一大早就穿戴得一絲不苟,站在寢宮外等待。
洛澤晚上摸索終端熬了會夜,早上起晚了,雖然米斯並沒有催促他,但是讓蟲站著眼巴巴望著他,心裡多少有點過意不去。
洛澤用最快的速度洗漱用藥吃早餐,一套流程下來隻花了十分鐘。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體驗了,就好像是回到了讀書時代。
那會怕上學遲到,將早餐囫圇一吞,衣服扣子才扣了幾粒,便奪門而出,與時間賽跑,挑戰更快的自我,每每踩著鈴聲衝入教室,在遲到的邊緣瘋狂試探。
當然,現在還是有區彆的,無論是他在風卷殘雲,還是步履匆忙的時候,都要保持優雅。
皇室禮儀導師全天候在旁監督,按照導師的說法,禮儀課固然重要,實踐更重要,皇室貴族們刻入骨子裡的優雅是用肌肉記憶的。
作為一個氣質型帥哥,被說不優雅,洛澤是不服氣的,不就是優雅麼,有什麼難的?
他學!
洛澤按照行程表,一大早就要拍攝一組皇室成員的生活特輯,為了在公眾麵前建立形象。
拜原皇子孤僻性格所致,星網隻有皇子的零星傳言,卻連一張照片都找不出來。
洛澤與原皇子性格天差地彆,在蟲帝看來是皇子遇事成長,態度鬆動,知道自己的責任和擔當,加上記憶暫失,蟲帝當然要抓住機會將皇子推到公眾的麵前。
蒙在鼓裡的洛澤還以為這是皇子日常之一。
直到洛澤離開寢宮,索克拉蒂都沒有出現,洛澤也是因為耳邊少了幾分聒噪,才想起來這隻亞雌。
他對亞雌不再來打擾感到滿意,這個念頭轉了轉也就被拋在了腦後。
去拍攝的路上,米斯的智能終端響了,他點開看了以後,第一時間走到洛澤身邊,小聲彙報。
“皇子殿下,我查過了,之前的確有一隻雌蟲試圖求見您,他聲稱……”
“嗯?聲稱什麼?”洛澤一下子被吸引去了注意力,傾身靠近米斯。
“他聲稱是您的雌君,這件事太過離譜,所以沒——”
米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洛澤打斷。
“他現在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