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池說:“二哥雖然武功不好,但畢竟身邊都是習武的,自小受過嚴苛的訓練,這點力氣還是有的,解不歡姐姐都不急,你不用擔心。”
解不歡此時注意力全在公主身上。
魏遲看了看宋成鈞,又看向雲崖那邊,麻繩的另一端,是墜在崖邊的皇後。
應是宋成錚說了什麼,趙楚已經抓著麻繩,沒再往前走。
宋成錚抓住麻繩,轉身翻轉之間踏上去,狂風瞬間成了他的助力,他幾步仿佛踩在空中,一瞬之間,已經拉住了皇後的手腕。
隻見宋成鈞拉住麻繩,發力一拽,皇後被拉回崖邊,而後宋成鈞抬起另一隻手抓住麻繩,又一拉,繃直的麻繩塌下來,宋成錚已借著力道,抱著皇後拉著趙楚,退出了狂風的領域。
宋成錚鬆手後,皇後暈倒在地。
麻繩從宋成鈞手腕上落在地上,魏遲見他手腕已經紅了一整片,被磨破了皮,手還微微顫抖,想來狂風猛烈,著實不好抵抗。
宋成鈞沒有停留,率先走過去查看,拿沒有受傷的左手去把皇後的脈。
趙鳳也在此時撲過來,“母後!”
喊了幾聲沒有得到應答,趙鳳憤憤看向對麵麵色蒼白的趙楚,“都怪你,都怪你!你為什麼要帶母後來這裡!”
趙楚搖著頭:“我不是……我沒想到的,我沒想到會這樣……”
似乎是氣憤至極,趙鳳上手去推,“都怪你——”
“鳳兒!”趙燧及時上前製止住了趙鳳的動作,看向宋成鈞,“母後怎麼樣了?”
宋成鈞收回診脈的手,微笑道:“脈象看來沒什麼事,三皇子不必擔心。”
“……多謝。”
“臣民本分,不必言謝。”
趙燧與宋成鈞沒多說,問完情況就讓解不歡拉走趙鳳,自己背起皇後,他將皇後放在馬背上,自己牽著,對魏遲說:“你和鏢頭先回去吧。”
魏遲問:“你還會來嗎?”
趙燧頓了頓,似是歎了口氣,他回頭望了魏遲一眼,語氣沒有之前那樣氣衝衝 ,“等他們也來了,我會去找你們的。”
而後又是一頓,忽然想到什麼道:“對了,廣美這些日子失蹤了,父皇這些時日都很苦惱,不敢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這次來的是她的徒弟孟關。你……知道她的行蹤嗎?”
魏遲心裡一緊,下意識看了眼趙楚,才搖搖頭回:“我也不知道。”
趙燧注意到她的眼神,餘光瞥了眼一旁失魂似的趙楚,微微皺眉,卻沒說什麼,轉身就牽著馬走了。
魏遲沒管他們,自己騎馬先走一步,率先就去到了王譽住處。
敲敲門,無人應。
“去崔辰那看看。”宋池立馬說。
“好。”
魏遲沒有耽擱。
可到了崔辰住所,敲了門。
還是無人應。
魏遲問:“你也不知道他在哪嗎?”
“……我們隻是等著崔辰動手,或是露出馬腳。”
片刻後,魏遲又問:“你們確定他有問題嗎?”
宋池沉默一會,歎口氣:“也有私心吧,其實,或許崔辰現在對趙楚已經沒有殺心了。但他留著,對我們不好。”
魏遲思慮著,“所以之前幾次……”
“依推斷,是崔辰無疑。”宋池這樣答,“隻是每次要查到了,崔令脂都會護著,崔令脂這人看中家族,也是個迂腐的——”
“現在還是先找到他們吧。”魏遲沒有讓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她也並不想知道崔辰又或者崔令脂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隻是,擔心他們想要趙楚死。
不隻是崔辰。
魏遲一路尋一路找,但大漠她並不熟悉,找來找去,王譽的房間沒有人,崔辰的房間沒有人,說要歇息的謝乘風也不在房內。
一點蹤跡也沒有。
他們究竟去哪了?
直到天黑,魏遲都沒有找到他們。
“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她隻能一遍又一遍問著宋池。
宋池也焦急,“我真的不知道,而且崔辰怎麼會這麼快動手呢……崔辰他甚至都有可能已經和趙楚達成合作了,怎麼可能會在這時候動手?”
魏遲忽的捕捉到信息:“你的意思是,你們一開始就隻是找借口,要殺了崔辰。”
宋池沉默片刻。
“……是他。”
“他要殺崔辰。”
是王譽要殺。
正說到這,房門突然被敲響,趙鳳的聲音響起,“阿姊你快開門,我有大事要告訴你!”
魏遲趕忙去開門,“怎麼了公主?”
趙鳳先是望了望四周,確認沒人,才開口,語氣輕了許多:“阿姊,有人誣陷王大人!”
“三皇兄發現母後身上沾了王大人常用的香料,現在氣得掀桌,我好不容易才穩住他。”
刹那間,魏遲整個人都僵住。
趙鳳還在滔滔不絕:“阿姊,你快想辦法找到王大人,讓他解釋解釋,我知道你們都是好人,你們不會做那種事的……王大人一向清正,怎麼可能迫害母後,說不定王大人失蹤也跟真正的幕後之人有關……啊,對!趙楚,一定是趙楚,他們是情敵!”
“公主。”一番話下來,魏遲已然回神,“你先回去歇著吧,待明日,我會親自去找三皇子。”
趙鳳微愣:“你去找三皇兄……”
魏遲盈盈一笑。
“替王大人,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