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遲自然是聽原主的。
她將原主的話簡化轉述給陳玉傷,隻道:“我知道一人,可以幫忙找到農戶。”
陳玉傷問:“可靠?”
魏遲點頭答:“可靠。”
陳玉傷笑了笑,剛要說“我信你”,就聽見魏遲又說:“是我的前任。”
“……”
“……”
“什麼?!”沉寂了好一會,陳玉傷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前任?!你什麼時候背著我談戀愛了!你不給我把關,要是遇見渣男了怎麼辦?怎麼成前任了,他怎麼你了?你被他騙錢還是騙感情還是騙……”
說著,陳玉傷眼神憐惜地看向魏遲腰椎的位置。
魏遲伸手把陳玉傷拉下來坐著,無奈解釋:“你這麼激動做什麼?我都沒說完。我說的是,我這個身體的前任,是個很可靠的男子,你不需要擔心。”
陳玉傷癟著嘴嘀咕一句:“都變前任了還可靠……”
魏遲輕咳一聲,提醒:“原主還在我身體裡,你彆亂說話。況且我都不是都跟你說了前因後果嗎?這古代的世界,終究跟我們的價值觀是不同的,是是非非,不要妄下定論。”
陳玉傷做了個閉嘴的手勢,聽話的沒再多言。
至於接觸前任這重任,自然是交到了魏遲手上,陳玉傷則在屋中繼續撰寫農物本。對於接觸前任這件事,陳玉傷自是放心不下的,但原主說,陳玉傷算是意外跟著來的,過段時間就要被拉回現代。為了讓她快點完成任務一起回現代,也隻能接受。
翌日,魏遲趕忙去找了來與太子拜彆的二哥,宋成鈞。
太子笑眯眯讓他們聊去,甚是乖巧。
拉著宋成鈞走遠,魏遲率先開口:“二哥,你可否聯係得上……映之?”
宋成鈞輕嗤:“怎麼?”
魏遲一本正經看著他說:“宋家此事蹊蹺得很。如今,也隻有他能向著我了,他也算是皇帝跟前的紅人了吧?說不定,能幫我查清事情真相。”
“彆查了。”宋成鈞毫不猶豫拒絕,“微沙,彆查了。這不僅僅是我的意思。”
魏遲正欲開口勸說,腦海中,原主忽然問一句:“是父親,還是母親的意思?”
魏遲猶豫一下,把這話複述出來。
宋成鈞揉了揉她的腦袋,笑說:“既然知道是他們的意思,該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了吧?你也不是不知道,父親早就想走了,隻是麵上的樣子總要做做。不然就他那機靈勁,這點汙蔑哪能逃不過?”
原主追問:“那皇帝難道也看不出這拙劣的汙蔑嗎?”
魏遲照例複述。
宋成鈞還是笑:“你不如多花點腦筋想想,父親究竟,為何非要離開?”
原主沉默了好一會,魏遲便也沉默著,低頭做思索的模樣。
良久後,原主才喃喃自語:“原來……原來皇帝早就不信任我們了,是我們宋家本就氣數已儘?那把我嫁入東宮,難道,也是他逃脫之計的一環?”
魏遲本還兢兢業業將這話嘀咕出來,說到後麵卻越覺得不對勁,趕緊住了口。
但宋成鈞向來機敏,怎能猜不出這話裡的意思。
可聽出了。
宋成鈞也沒否認。
隻說:“平日裡總嫌你麻煩,但如今的情況,你也彆什麼都自己撐著了。若往後有什麼事,來建興郡找我便可。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兄長,不會不管你,隻可惜我的婚宴你是參加不了咯。”
魏遲垂眸沒回話,向原主道出自己猜想。
“我原以為你嫁入東宮,是皇帝一手設計,又或者太子,再不濟,也是某個與你家有仇的世家……沒想到,居然是你爹一手設計的?”說到這,她有些同情原主。
原主卻沉吟道:“倒也不一定。”
魏遲不解:“怎麼說?”
“罷了,這事錯綜複雜,你不必管。”許是想著她本就是個外人,對於這種事,原主從來不願與她多言,“你隻管開好你的食肆,做好你分內之事。”
魏遲也不追問,應了原主後抬眸看向宋成鈞,一臉無所謂道:“我才不參加你的婚宴,你自己瀟灑快活去吧,我又不是沒你們就活不了了。”
“嗯,出息了。”宋成鈞笑著打趣。
原以為事情到此為止,宋成鈞逗弄一會妹妹就要道彆離去。
但沒想到,他的道彆被打斷。
他的好妹妹有說:“不過,這王大人,我還是要見。”
宋成鈞登時明白過來:“好啊你宋微沙,真是賊心不死!”
魏遲輕哼:“我就愛王大人!怎麼,二哥你不愛未來嫂嫂?”
宋成鈞氣得抬手就要敲她腦袋,但最終沒下去手,隻深深歎出一口氣:“總歸我們對不起你。這事,我幫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