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盼盼又趁著還有縫隙擠了進來,生怕自己老板吃虧。去年可是有個人連軸給老板送了一個月的鮮花,也不署名,等一個月後突然出現說是老板的男朋友,因為送花了。
王盼盼還記得,那些花每次都被老板放在門口,掛上“失物招領”的牌子。
誰知道這是不是又一個變態。
那男人見王盼盼這樣,有些拘禁的指著吧台前的小黑板說:“不用找了,剩下的就買你們這個‘請給環衛工人喝牛奶’的活動。”
說罷,又望了一眼黎若星,似乎很滿意似得扭頭走了。
王盼盼一手搭在吧台上,撇撇嘴,埋怨道:“一上午就點一杯咖啡,也不乾彆的直勾勾盯著老板你看,你怎麼總招惹這種神經病?得了今天我送你回家,你要有個三長兩短的,誰給我開工資……唉喲,乾嘛呀我的姐!”
黎若星收回彈他腦瓜崩的手指,似笑非笑道:“有你這麼詛咒老板兼姐姐的嗎?”
王盼盼咧嘴一笑,諂媚道:“姐,您是我親姐還不行麼,我也是怕你吃虧。整條街就你肯用兼職,還給我開那麼高的工資,你說你要是我親姐該多好。”
想起自己親姐姐整天對自己呼來喝去的模樣,王盼盼歎口氣。誰讓這是血脈的壓製呢,姐姐一個眼神,他就麻溜跪下了。
黎若星剛想說他貧嘴,桌上的手機急匆匆的叫了起來。
目光落下,是母親的電話。
“喂,星星,你王姨給你介紹的對象你見過了吧,人怎麼樣?說是公務員,父母也有退休工資,媽看照片是挺中意的,就是不知道人品。”
“哪個?我店裡好幾個人,不知道哪個是。”黎若星有點心虛。
“就是穿了個……他穿的什麼衣服……哦,穿黑大衣,長相斯斯文文,戴眼鏡。”
“哦,點了杯咖啡坐了一上午,也沒自我介紹。店員以為是變態,一直盯著我看。”
“人家剛剛說相中你了,想約一下哪天吃個飯再接觸接觸。”
黎若星夾著手機坐下,翻了頁書,目光瞥向備用機裡低著頭的沈舟塵,沉默一秒,說:“算了吧。”
“黎若星,你還真打算跟那個什麼舟的過一輩子啊?他能從手機裡出來嗎?你平時玩玩,買買東西媽媽不管,但是你該找對象……”
“媽。”黎若星歎口氣,一手從脖頸之間拿過手機,淡然胡謅道:“你要是不介意,我帶個女朋友回家成嗎?男人我實在是沒興趣,女的倒是有一個我還真……”
“嘟嘟嘟嘟……”
母親狠狠掛斷電話,黎若星將手機扔回桌上,長舒口氣。
得了,又能清靜一陣子。
全息市。
開了一上午會,沈舟塵回到辦公室仰躺在老板椅上,一手揉了揉眉心。
“叮咚——!”
係統提示再次響起,他一把抓過手機,看著屏幕上的幾條“您的女朋友已上線”“您的女朋友正開啟陪伴模式”“午休時間到,已提醒您的女朋友用餐。”
沈舟塵點開次元壁app,看著黎若星的形象人物正坐在沙發上看書。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她的頭發,果然見她抬起頭,眉頭微皺,問:“我發型沒亂吧?”
“沒亂。”
沈舟塵劃動頁麵,給她屋裡的綠植澆了澆水,才退出係統。
“今天有什麼留言嗎?”
“您的女朋友早餐吃了豆腐腦和豆漿。係統檢測分析到,您的女朋友好像要相親。”
沈舟塵沒作聲,良久才緩緩吐出一句:“知道了。”
自從明白他們不屬於一個世界,他可能在那個世界,隻是一串代碼後,沈舟塵就意識到會有這麼一天。
她總會老去,總會在她的世界裡成婚、生子。
或者孤獨一生。
但無論如何,都是她的選擇。隻要她開心,覺得幸福就好。
但沈舟塵也是有私心的。
自從三年前認識“破壁實驗室”的路博士後,他便時常參與實驗室的實驗。
三年前,路博士突然找到一個入口,可以讓沈舟塵進入黎若星的夢裡和她見麵。但實驗初期的代價,是讓他抵抗力急劇下降,醒來後足足在醫院住了一個月才好。
好在,他不斷地提升自己的身體素質,路博士也給力,終於讓副作用變小。
隻是這個功能,幾個月隻能用一次,每次沈舟塵都要和博士簽訂協議,沒人敢保證過程中不會出意外。
一旦發生意外,沈舟塵可能這輩子也醒不過來了。
他甚至想過,如果這輩子見不到麵,等他年華老去,就用這種方式和她永遠在一起吧。
他側身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按下內線,對著聽筒說:“備車,去路博士的實驗所。”